然後就自顧自地走在前麵帶路,不光是俞裴一行人,其他的人聞言也跟在身後。
俞裴掀開蓋在屍身身上的白布,仔細打量著,隨後又查看了傷口處,沉默了許久,不發一言。
人群中有人耐不住性子了,出聲道:“俞宗主,如何啊?”
“雖然秦宗主為你作證,說你昨夜去她那說了一些事情之後就回兩重山了,但是你看這傷口,你再摸摸那屍身,這裡除了你,彆人也做不到啊!”
“咳咳咳咳。。”此刻作證的事情突然被當著俞裴的麵再次被提起,秦秋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控製不住的乾咳了幾聲。
俞裴本來並不想理說話的那人,但是聽到秦秋尷尬的咳嗽聲後,終於側著頭,對眾人說:“我因要提前返回兩重山,所以去向秦宗主說一聲,隻耽誤了片刻,若我真的要殺這謝公子,這點道彆的時間根本耽誤不了什麼事。”
俞裴知道,自古以來,對女子來說,聲譽是多麼的重要,何況是已有了婚約的女子,這人突然強調秦秋為他作證之事,怕也不存什麼好心。
“俞宗主,你這話是何意,難不成真是你殺了謝公子?”不禁有人大聲喊道。
“不過,我若真的想殺這人,我定不會用細針,而是要用最普通的刀劍。”
“而且,會用一把不帶寒氣的處處可見的刀劍。”
“你們見過哪個殺人的,生怕彆人不知道這人是自己殺的,偏要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
俞裴帶著麵具,眾人並不能看清他的神色,而且他說話的時候也不看著眾人,似乎是在對著自己說。
說話的聲音也是輕輕的,甚至有點懶懶的味道,但是不知為何,聽起來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
“俞宗主,話雖有理,但是這些都是你的推測,並不能證明人不是你殺的。”盛莫淩往前走了兩步,看著俞裴道。
“盛宗主,你這話說的不妥了,那你們說是俞裴殺的,難道不是推測嗎?難道你們有證據?”不知怎麼回事,秦秋一聽盛莫淩說話,就莫名的上火。
“盛宗主,誰也沒有看見凶手行凶,所以也隻能根據現有的情況來做合理推測。”
“而且確實沒有證據證明是俞宗主所殺,既然沒有證據,就不能說俞宗主殺人。”
“如果懷疑就是證據,那麼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可疑性,難道需要每一個人都能拿出證據嗎?如果拿不出來,就是凶手嗎?”
姚井然也覺得盛莫淩話說的不妥,而且見秦秋有點上火,趕緊站出來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盛莫淩無言以對。
“把屍體翻過來。”俞裴並不多言,讓吳壹端把屍體翻個身。
他盯著屍身的後背若有所思道:“此人胸前有大片的血跡,但是背後隻有點點血跡。”
“若真是我用法器化作針狀殺了他,胸前不會有這大片血跡。”
“原本針狀傷口就極小,而且我的法器自帶寒氣,所以在進入人的身體的那一刻,就凍住了血液,因此,出血極少,但此人胸前的血跡卻染紅了整個胸前。”
站在一旁的武浥塵這時突然出聲道:“我們曾與俞宗主共同擊殺蛤ma妖,我見過俞宗主幻化法器為冰針擊殺蛤ma妖,出血確實極少,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多的血跡。”
武浥塵從小心思就細膩,很多旁人注意不到的細節,她都能注意到,並且記在心裡
。四大家族裡的人有很多都曾經和俞裴一起擊殺蛤ma妖,經武浥塵提醒,大家也都回想起來,確實如此。
俞裴繼續緩緩地分析:“我推測,這胸前的血跡是死者口吐出來的,應該是有人用其他的方法殺了此人,死者在死前口吐了大量鮮血。”
“凶手為了掩蓋殺人的方法,所以在死者死後,又施法用針穿透了死者的身體,造成死者死於針狀法器的假象。”
“因為針穿透身體的時候,死者已經死了,血液已經凝固,所以背後隻有一點點的血跡。”
“另者,你們可以過來再摸摸這具屍體,現在並不比普通的屍體更加的冰涼了,已經恢複到平常屍體的溫度了。”
“若真是被我的法器所傷,恐怕這屍身至少三日內不會恢複到平常屍體的溫度。”
“由此看來,是凶手殺人之後,將屍體拖到了一個溫度低下的地方藏起來了,然後到了白日再拖出來的。”
“所以,到了現在,屍身自然就恢複了本來的溫度。”
眾人聽後,有兩個人過來摸了摸屍身,然後又朝著大家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
“看來,謝公子確實不是俞宗主所殺。”姚井然道。
“我也覺得,看來啊,是有人故意要栽贓陷害兩重山!”
“我看不止是陷害兩重山,是要把幾大修仙世家都攪的一團亂才對!”
“是啊,人是在逍遙山死的,逍遙山肯定脫不了責任,而兩重山直接成了凶手的懷疑的對象,不光如此,來參加創奇大會的所有人都有嫌疑,簡直是人人自危!”
“這簡直就是將整個修行界都套在一個籠子裡耍!”
“就是啊,凶手太可恨了,非得揪出來不可!”
“依我看,凶手也有可能是外麵的人,殺了謝公子,想讓我們這些人相互猜忌,甚至挑起紛爭。”
“如果外麵的人也有可能,隻怕追查起來更加的不容易了。”
“是啊,範圍太大了,而且那人肯定早就跑了。”
姚井然和秦秋對視了一眼,秦秋心中了然:“大家放心,再縝密的計劃,肯定也有破綻或者線索,逍遙山定然會查出凶手,給大家一個交代,也好讓謝公子瞑目!”
“隻是,這追查凶手需要時間,若大家等的及的話,儘管住在逍遙山,直至凶手被查出為止,若大家等不及,也可先行返回,等查出真凶,再傳書告知各位。”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表示,將先行返回。
說白了,這謝公子本也不是哪家的弟子,隻是個散士,也不會有多少人真的在意他到底被誰所殺。
儘管是修仙之士,到底還是人啊,人性如此,與自己無關的,總是雲淡風輕的。
此時,盛莫淩看了看眾人道:“我覺得不妥吧,人是死在逍遙山的,逍遙山本就有嫌疑,如果讓你們一家獨自調查,恐怕有失公允吧?”
姚望重看了看盛莫淩,提議道:“盛宗主所言有理,我看這樣,可請其他三大世家各留下一名弟子在此監督,以證此次追查凶手的公平公正性,如何?”
盛莫淩略略思索了一會,“這倒。。。。可行!依我看,無門無派的那些修士也推舉出一人留下來,以免大家說我們世家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沒問題,就這麼辦。”
“可行。”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眾人都沒什麼意見,沒一會,就都散開,各自回去了。
武家、盛家各留下了一名弟子,無門無派的修士也留下了一人。
沒什麼彆的事情了,俞裴一行人也欲離開,見他們要走,秦秋趕緊攔在俞裴的前麵:“俞裴,你可不能走啊!”
“怎麼,秦宗主,依舊懷疑我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