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俞裴是凶手!(2 / 2)

月缺光不改 凡二 10927 字 4個月前

“我要你親口說。”秦秋搖著頭,她實在想不出,俞裴殺他們的理由。

“我親口所說,你會信嗎?”俞裴看著秦秋,他多麼希望,至少,她可以相信他。

秦秋愣了,她會信嗎?不!她不會再相信他!

她隻相信自己的親眼所見!

曹葉就在她的麵前,砍下了他們的頭顱!

秦秋搖著頭,緩慢的往後退了兩步,堅定地說:“我不會再相信你!”

“既然不信,說與不說又有何區彆。”

秦秋無言以對,是啊,此時此刻,說與不說,能改變什麼呢?

曹葉殺人是事實,曹葉死前親口承認是受俞裴的指使也是事實,這一切,都已經無法再改變。

而她,作為秦家的家主,必須要為死在逍遙山的所有弟子,討回公道,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秦秋的眼裡,再無猶疑,取而代之的是決絕。

“你說的對,現在說的再多,都無用,那麼多人死在了逍遙山,我必須要為他們討回公道!”

“而你,既然敢做,也應敢當!就讓我們在兩重山的山巔,為此事,來做個了結吧。”

“好!”說著,俞裴自顧自的轉身往外走去。

秦秋眼裡的決絕,他看的一清二楚,這樣的秦秋,他無法再多看一眼。

往事一幕幕,那個不久之前,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治好他寒症的人,如今,大概是盼著他馬上去死了吧。

俞裴有些想不明白,人,為什麼會變的這麼快?

兩重山的山巔之上,眾人已等的不耐煩了。

“就不應該答應俞裴在這等他,到現在還不來,不會是跑了吧!”盛莫淩等的不耐煩了。

“應該不會,沒有看見任何人進出兩重山,而且,他作為家主,不可能自己一個人獨自離開。”武浥塵說道。

“他這種人,有什麼不可能!對了,姚長老,他為何偏要留下秦宗主,難不成,這次秦宗主還要護著他?”盛莫淩轉頭看向了姚望重。

“不可能,曹葉殺人是阿秋親眼所見,這次,無論如何,阿秋都不可能放過他,否則,置那些死去的弟子於何地!”

“這還差不多,這謝公子死在了逍遙山,真相還未查出,就又那麼多人死在了逍遙山!”

“這次,如果逍遙山還不能將凶手正法,恐怕,也無法向各位交代吧,這日後,也不會有人再相信秦家了吧?”盛莫淩意味深長的說道。

“盛宗主,您放心,這次,秦家,必定,儘全力為修仙界除害!”

就在此時,一白衣男子淩空而落,如鬆而立,左手置於身後,右臂微抬於胸前。

呼嘯而過的風倔強的拉扯著他的白衣,發出呼啦呼啦的聲音,似乎執著於要帶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手中不見法器,眼中也無殺意,不知為何,卻還是渾身散發出陣陣的寒意和震懾。

“一起來吧。”俞裴淡淡地說。

大戰結束後的第三日。

這已經是返回逍遙山的第三日了,秦秋才有緩緩醒來之。

那日,大戰的最後,秦秋被震暈了過去,加上極度的疲累和情緒的波動,回來之後,竟然昏睡了整整兩日。

此刻,她的意識已經蘇醒了過來,拚命地想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似乎那眼皮有千斤重似的。

守在床前的兩名弟子並沒有發現秦秋的變化,依舊在小聲的聊著。

“對了,我聽說,俞裴死後,兩重山的弟子走的走,散的散,現在已經沒剩下什麼人了。”

“我也聽說了,從前的第一大修仙門派,招收弟子極其嚴苛,多少人想拜入門下,都未能如願。那時,是何等的威風啊,沒想到,如今,卻。。。。”

“這也怪不了彆人,要怪就怪那俞裴!沒想到他竟然是如此凶殘之人,終是害人害己!”

“我看,不久之後,俞家就要從修仙界慢慢消失了。。。”

“怎麼了?你還替他可惜?他殺了那麼多人!是罪有應得!”

“如若如此之人都不能得到該有的懲罰,那咱們這修仙界還說什麼除奸邪妖魔,揚浩然正氣,造清平世間!”

“沒有,我隻是感歎世事變幻如此之快,如此無常。。。”

“咳咳咳。。。。”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秦秋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

想掙紮著爬起來,卻渾身無力,隻急促地咳起來,兩名弟子這才發現秦秋已經醒了,趕緊扶她起來靠在床邊。

“你,你們說什麼?俞裴死了?咳咳咳。。。”秦秋抓住了其中一名弟子的手,不可置信地問道。

“家主,你怎麼了?你不記得了嗎?是你刺中了俞裴,後來,他被震到懸崖下去了,肯定是死了。”

“是。。。是我?是我。。。殺了他?”

“是啊,家主,你親自手刃了真正的凶手!”

“因為你殺了俞裴,立了功,其他門派決定不再追究我們逍遙山的責任了,否則,畢竟,他們的弟子是死在了逍遙山,我們肯定也難辭其咎。”

“是啊,家主,他們已經在兩日前,各自領了自家弟子的屍身回去妥善安葬了。此事,也算是,了結了。”

了結了?

俞裴死了?

死了!

是我殺的?

我殺的!

我殺的。。。”

嘴裡一直不停念叨著,雙手死死地抓著被子,秦秋又緩緩地躺下去,無力地閉上雙眼。

“你們先出去吧,我想再睡一會。”

聽到兩名弟子退出房間關門的咯吱聲,兩行淚水終於沿著那雙緊閉的雙眼無聲的流下。

秦秋咬著唇,死死抓著被子的雙手已經骨節泛白,她拚命的想忍住。

她不該哭!

她為什麼要哭!

是他罪有應得!是他殺人在先!

可她就是忍不住,任憑如何努力,眼淚還是如決了堤般的往外湧。

模糊了雙眼,染透了青色的枕頭,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事情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

一切發生的太快太快,快到令人來不及思考事情是如何開始的,便在戛然而止中結束了。

而她現在,唯一能做到的,竟隻剩下無聲的哭泣。

半月之後,逍遙山已恢複了往日的寧靜和井然有序。

清晨,暖暖的陽光依舊會鑽進秦秋的房間,提醒她,新的一天開始了。

炊煙依舊在每日的卯時升起,弟子們依舊是早早的起來用早膳,然後修煉,用晚膳,然後就寢,一切似乎並無不同。

枉死的人再冤,卻也無法複活,而該報的仇已報,活著的人,已經完成了他們該做的事情。

起初的驚心動魄和心痛難忍,慢慢變成了一聲歎息和無奈。

繼而再變成了茶餘飯後的閒話,等這閒話都嚼的無味了,也就沒有再提起的必要了。

所以,寂寂無名的弟子也好,威震四方的宗主也罷,任何人的消失和離去,都不會給這個世界留下什麼痕跡。

生和死帶來的震撼固然是極大的,卻也經不起流年的無聲啃噬,活著的人,日子依舊要過,而且是要好好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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