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鶴見兩人已經爬上來了,當然要繼續執行命令,便走過來,想繼續拽著秦秋往洞口去。
誰知道,剛準備下嘴咬住秦秋的衣服,卻發現根本無處下嘴了,到處都是泥,白鶴嫌棄的叫了一聲,把頭一歪,自顧自的走了!
男人看不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聽見白鶴的聲音越來越遠,心裡不禁奇怪:這白鶴,往日裡,從來沒有違背過命令,今日是怎麼回事?
“哈哈哈,寒枝公子,我看,我是走不成了,哈哈哈哈,連白鶴也放棄了。。” 秦秋被白鶴那嫌棄的模樣給逗樂了,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不過,現在有個很嚴重的問題”秦秋突然停住了笑,十分嚴肅的說道。
男人一愣,雖沒有答話,卻轉過了頭,麵對著她。
“我就隻有這一身衣服,現在,沒衣服穿了....”
“滾!”男人氣結,自顧自的摸索著往房間裡走去。
看著男人寧願自己走幾步摔一跤,也不願意求助她,秦秋深刻地意識到:他是真的很討厭自己。
“喂,我真的特彆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你說我們素未蒙麵,無冤無仇的,我是真的想不明白!”
一心在前麵摸索著前進的男人聽到這句話,突然停了下來,秦秋還以為,他終於要告訴自己原因了,誰知,男人隻是停了片刻,頭也沒回,又繼續走了。
“行,行,你不告訴我原因也沒關係。”
“你看啊,現在我也走不了了,不如這剩下的六日我們好好相處,你好好配合我,我給你治好眼睛!”
“你現在眼睛看不見,許多事情都不方便,你大哥一個人照顧你,也著實辛苦。”
“若是你能看見了,你大哥日後也能省心不少,是不是?”
“而且,你大哥走的時候,我答應過他,要治好你的眼睛的,如果過幾日他回來了,發現你的眼睛還沒好,他肯定不會讓我走了,到時候,我隻能繼續呆在這裡,礙你的眼!”
男人聽聞,前進的步伐再次頓了頓。
秦秋見男人似乎有所鬆動,趕緊趁熱打鐵道:
“所以說,這幾日,你就好好配合我,千萬彆再折騰了,你這身體折騰不得。”
“你就隻需忍受我六日,就六日!”
“六日過後,你大哥回來了,發現你眼睛也好了,身體也無恙,那就肯定也不需要我了,定會早早的送我走了,你說對不對?”
“到時候,我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了,哦,不對,下輩子也不會再見了。”
“反正,我不會再出現惹你煩了,行不行?”
“喂,怎麼樣??”原本是男人在前,她在後,男人是背對著秦秋的,見不著男人神情的秦秋很不放心,跳到了男人的麵前,再次問道。
“換衣服,治眼睛。”沉默了片刻的男人,終於淡淡的答道,然後繼續往房間走去。
“這就對了嘛!!”“額,不過,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一下。”
“何事?”
“能不能把你的衣服借我一件.....我這衣服真的沒法穿了....”
“不借!”
“不借拉倒,我去你大哥的房間隨便找一件穿穿吧...”
“你....你這女人,怎麼如此隨意!”
“那我有什麼辦法?你大哥招呼也沒打一聲,就將我擄到這裡了,我什麼都沒準備!”
.....
.....
“行行,我不妨礙你換衣服了,我去你大哥那找件衣服,然後開始治眼睛。”秦秋說完轉身就走,誰知,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砸在了自己的後背上,轉頭一看,原來是件衣服!
看著手裡雪白的長衫,女人小聲地嘀咕道:“不是說不借嘛.....”
突然,秦秋像是想起來了什麼,又折返回來,輕手輕腳地走到男人的麵前,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手,“你乾什麼?”男人突然出聲。
“額,我懷疑,你是不是沒有完全失明啊,你怎麼知道我在你麵前的?”
“有味道!有風!”
“哦,那.....剛剛你怎麼把衣服扔的那麼準的,,,,”
“聽聲音,憑感覺”
“哦....好吧,我去換衣服了。”
沒過一會,男人就聽見秦秋輕快的腳步聲,但是這次她沒有直接進入房間,而是站在門口處大聲的喊道:
“你換好了沒有,我進來了。”
就在秦秋以為男人沒聽見,準備要再喊一聲的時候,從房間內淡淡的傳來一個字:“進。”
秦秋一邊往裡走一邊嘀咕:“我發現挺奇怪的一件事,你大哥不是說他不懂醫理嘛,怎麼你家裡藥物卻這麼多,他知道怎麼用嗎?”
“沒用。”前段時間男子剛受傷,家人自然心急如焚,所以,亂七八糟的藥買了許多,卻也沒什麼用處,所以都扔在那了。
“哦.....”
“好了,我們開始吧,你的腦子裡有淤血,隻要把淤血去除了,眼睛自然就可以看見了。”
“這個去除淤血,需要針灸和藥物配合,我先給你針灸,然後再去煎藥。”
很快就到了第五日,日子過得相當的平靜,秦秋負責燒飯,治療眼睛以及每日把脈觀察男子的情況。
眼睛治療的十分順利,今日已經是最後一次的針灸了,這次針灸之後,就能看見了。
唯一令秦秋忐忑不安的是男子的身體,他一日比一日虛弱,每日醒著的時間也越來越短。
開始兩日,醒著的時候,偶爾還會回答秦秋幾個字,如“恩”“好”“水”,秦秋抱怨了好幾次,“寒枝公子,多說幾個字又不要花錢!”男子不理她。
但是到了後麵的兩日,他似乎連這幾個簡單的字也沒有力氣說了,隻偶爾沙啞的朝著秦秋說:“水”。
這也是這幾日秦秋可以這麼安靜過日子的原因。
算算日子,隻需要兩天,男人的大哥便會回來了,但是秦秋還是決定等會就把護心丸給他服下,雖然隻有兩日,但她害怕,怕他連兩日也熬不過。
定定地看著躺在床上的男子,雙唇緊閉,臉色慘淡,秦秋有些恍惚,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莫名的有一種熟悉感。
好像也像今日這樣,周圍安靜的出奇,而她,也是就這麼盯著一個人,而那人也是慘淡的麵色,虛弱的很。
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過呢?是誰病了呢?
是逍遙山的哪位弟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