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把自己縮成一團的秦秋,俞裴的心中焦急萬分,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掀開簾子看過了,現在,他們正經過一片荒蕪之地,除了亂石,什麼也沒有,更彆說歇腳的客棧了。
馬車上空間局促,也根本不可能舒舒服服的躺著,似乎,這樣蜷縮著,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帶藥了嗎?”俞裴輕聲的問。
秦秋搖了搖頭,她從來不會帶治療肚子痛的藥,因為,以前,她從未痛過。
不過,此刻,她不想說話,因為,太痛了!
“我,我想喝些水...”過了片刻,秦秋從嘴巴裡艱難的擠出幾個字。
剛想把水壺遞過去,俞裴突然想到了什麼,又趕緊縮了回來。
“等一會再喝。”
他將水壺藏進了自己的懷中,緊緊的抱著。
他想,秦秋大約是因為這兩日,日日都吃梨,在馬車中睡覺又未曾注意保暖,所以著了涼,才會肚子疼。
若是這樣的話,冷水更是喝不得了。
可雖然水壺中確實還有些水,但早就涼了,此刻,根本沒法弄到熱水。
所以,隻好,用體溫將這水捂溫了些,再給她好,總比涼水要好。
“你做什麼?”秦秋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切不可再食用涼物,喝涼水。”
秦秋好歹是半個醫師,她早就猜到了,大約是自己梨子吃多了,所以,吃壞了。
此刻,點了點頭。
哎,都怪自己貪吃,一個時辰前,她覺得那梨實在是鮮甜可口,便一口氣吃了三個。
這下好了...可,她哪裡能想到,自己會肚子疼呢。
“這有用嗎?...還是把水壺給我吧,我自己來。”
雖說臉皮有些厚,但是還沒厚到那個程度,看見俞裴對自己這般好,頓時覺得很不好意思。
“你若是還想再痛一些,便拿去自己捂。”
...
也是,都已經這樣了,怎麼還能捂涼水,這不是找死嘛。
還是彆逞強了,臉皮厚些總比痛上加痛的要好。
於是,訕訕的收回了手。
俞裴皺著眉,繼續捂著。
一會蜷著,一會蹲著,一會側躺著,一會平躺著,一會靠著。
秦秋試圖尋找一個可以讓她稍微舒服一點的姿勢。
然而,全都沒用,依舊痛的厲害,然而把自己折騰的滿頭細汗。
看著秦秋不斷的變化著姿勢,眉頭卻還是擰著,嘴唇依舊被咬的青紫。
俞裴知道,疼痛並沒有緩解。
心急如焚,恨不得將自己化作一堆柴火趕緊將水燒熱了才好。
一個痛的很,一個急得很,仿佛過了幾千年,俞裴覺得應該差不多了,於是倒了些水在手背上,試試溫度。
可惜,無了這許久,用處並不大。
這水,現在頂多也就算不上冰冷,但是也絕對算不上溫熱。
這樣的水喝下去,恐怕無用。
該如何是好?
俞裴掃了掃馬車內,突然有了個主意,披著外袍便下去了。
“你,去哪?”秦秋捂著肚子問。
“等我一會。”
答非所問,可秦秋也沒力氣追著問了,隨他去吧,
...
不過,沒一會,俞裴就又鑽進了馬車。
“快些趁熱喝。”水壺被塞到了秦秋的手中。
恩,這水壺怎麼這麼熱?
也不管了,先喝了再說吧。
大口大口的喝了好些熱水,終於覺得舒服點了。
喝完之後,秦秋還是舍不得將那水壺給俞裴,而是抱在自己懷裡,捂在肚子上。
俞裴看了一眼,沒有問什麼,自己坐回了原位。
“這水,你是如何燒熱的?我看外麵連根草都沒有。”
肚子好些之後,秦秋有點力氣說話了。
“沒草,有外袍。”俞裴指了指旁邊的被燒的麵目全非的半截外袍。
這外袍大的很,隻燒了半截,水便差不多熱了,所以,還剩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