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裴頓了頓,緩緩說道:“我小時候,大概同一般的世家子弟並沒有什麼區彆。”
“哎呀,你誠心刺激我是不是?”
“我這個世家子弟,根本就不知道彆的世家子弟小時候是怎麼過的,你快跟我講講。”
“寅時起,子時休。”
“什麼?寅時就起,子時才休?”
“恩。”
“哎,我那時候嫌棄整日隻能躺在床上,躺的渾身越來越沒力氣。”
“你呢,是沒時間躺在床上,你說,做人,怎麼就這麼難?”
俞裴笑了笑:“我倒沒覺得難,到了寅時,自然而然就醒了。”
“有時候,不到寅時就醒了,就自己去書房等父親。”
“原來,從小,你就是怪胎!還能起的比寅時早?”
“並非刻意,隻是睡不著了。”
“你的功課,都是你父親親自教導的嗎?”
“恩。午膳之前是讀書寫字,午膳之後開始修煉,直至子時。”
“每日清晨,父親會布置我一天的任務是什麼,但並不親自監督,因為他很忙。”
“哦,他是宗主,自然是忙。”
“不過,有你這麼優秀的兒子,他自然也無需多操心。”
“你看你現在,法力修為和學識,哪一樣不是人中龍鳳!”
“他的心中,肯定彆提多得意了。”
“記憶中,父親從未誇過我。”
“所以,我一直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
“不會吧,就你這樣的,都得不到誇獎?你父親,要求也太高了吧!”
“他也從不讓我和彆的弟子一起學習,一起修煉,似乎,他不願意讓彆人見到我,仿佛,我是見不得人的。”
“不可能!你是他光明正大生的兒子,怎麼見不得人了!”
“或許,是因為,他怕那些弟子影響你修煉。”
“也許吧,我不知道。”
“他的話很少,除了每日布置任務,彆的話,一句沒有。”
“難不成,比你的話還少?”
俞裴苦笑:“父親同我說過所有的話加起來,也不及我今日同你說的多。”
“什麼??話,這麼少?”
“恩。所以,我一直覺得,父親,並不喜歡我。”
“也許教導我,都是無奈罷了,畢竟,我是他的兒子。”
“胡扯!哪有父親不喜歡自己的兒子的!”
“俗話說,父愛如山,這山啊,雖然不溫暖,但是絕對可靠!”
秦秋雖然說的很大聲,但是底氣並不足。
因為她也永遠忘不了,自己怎麼也敲不開父親屋子裡的那扇門。
俞裴低了低頭,沒再說什麼,秦秋,也沒再多說。
他們都懂,很多事,說不清,道不明,也找不到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