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給他一個痛快吧,幕後主使是誰,無所謂了。”李笠輕輕笑起來,“殺了個劉末,還有陳末、黃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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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動了世家大族的根基,必然有許多人恨不得我早死,刺客一撥撥的來,其後主使,必然各有不同。”
“那...此事是否聲張?還是暗中處置?”梁森問,李笠想了一下,回答:“不聲張的話,如何犒賞立功人員?”
梁森明白李笠的意思,不再多問,李笠看著遠處的鄱陽城,暢想起來:“也不知下一次回來,是何年何月。”
“畢竟回來一次,耗資不菲,勞師動眾,說直接點就是擾民,對家鄉來說,是沉重的負擔。”
梁森建議:“陛下可以定期派皇子回來掃墓,正好當做鍛煉。”
“輪流回來掃墓倒是可以,鍛煉就不現實了。”李笠搖搖頭,看著不遠處的兒子們,長歎一聲:“他們隻會被阿諛奉承環繞,哪裡能鍛煉什麼。”
。。。。。。
傍晚,夕陽餘暉灑在田野裡,將一座莊園染上金黃色。
這裡,是曾經的李家莊園,如今成了行宮,位於鄱陽城東、南北鄱水之間。
李笠時隔十餘年,再次回到家鄉,白石村自然是要走一轉的,而這座屬於自己、但之前一天也沒住過的莊園,也是要住一住的。
他站在閣樓三樓,舉目遠眺,看著夕陽西下之際,四處一片金黃的原野,隻覺心曠神怡。
如果這個時代是個太平盛世,沒有天災**,那麼他有了這樣的莊園,可以做個地頭蛇,悠哉悠哉的度過一生。
可惜不能。
李昉登樓,李笠便和兒子聊起來。
刺客行刺未遂一事,李昉已經知道了,李笠接下來要和兒子說的事,和這件事有關。
“世家大族,被我們檢籍、檢地,被迫繳納租賦,依附名下的勞動力,也被我們挖走大半,這仇算是結下了,不死不休。”
“他們現在隻敢搞小動作,派刺客行刺,雖然成本相對較低,但效果...或者說威脅還是存在的。”
李笠看著兒子,語重心長:“前朝舊事曆曆在目,父親要是出了意外,你可得挑起大梁。”
李昉覺得這話有些晦氣,想開口說話,李笠又說:“現在說這種話,不是晦不晦氣的問題,有備才能無患。”
“父親不怕那些所謂的死士,但有些事情,現在就得提醒你。”
“那些世家高門,乃至許多士族,就如同鴆酒,看上去似乎喝了便能解渴,可喝了之後,就是自尋死路。”
“飲鴆止渴不可取,宋、齊、梁三代更替,不過是換湯不換藥,我們若不想重蹈覆轍,得在沒有渴死之前,想辦法尋找新水源。”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你想要一個群體,對你、對王朝有較多的忠心,那麼,你就要成為他們的知己。”
“這樣的群體,就是數量眾多的庶族,論一家一姓的財富,他們比不上士族,論學問,他們也比不上士族,但論生機,他們比士族充滿活力。”
“士族,是垂垂老朽,庶族,則是弱冠青年,國家要有朝氣,就得依靠庶族。”
“所以,你要做他們的知己,得為他們著想,他們善武,就讓他們有憑借軍功入仕、升官的途徑。”
“他們善文,就讓他們有科舉入仕、憑政績升遷的途徑。”
“至於那些士族,尤其那些世家高門,他們就是賠錢貨,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空有響亮的名聲罷了,沒必要花太多心思去收買。”
“隻要斷了他們的根,也就是莊園經濟,以及九品中正製,他們自然就會慢慢枯萎。”
“但為了避免新的士族出現,嚴格檢籍、檢地,堅持科舉選拔,是不能鬆動的原則。”
“父親把最難開的頭給開好,拉他們的仇恨,將來,你也要堅持下去,等到了你兒子執政時,這些凋零的士族,就成不了氣候了。”
“沒了政治特權,他們就培養不出門生故吏;沒有了經濟特權,他們,連死士都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