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有了頹勢,外麵的雨聲也漸漸小了,後山的山洞裡,一人一狐安靜的等雨過去,氣氛也算得上和諧。
林月寒問清楚了莫名其妙出來的所謂男德係統,對它所說的話不置可否。
他是個和尚,怎麼可能會與女子有感情糾葛。
林月寒抬頭看了眼山洞外已經小下去的雨,又看了一眼趴在草垛上,尾巴淌血的狐狸。
他迅速的站起身來,身形一晃,手一撈。
整個過程不超過十秒,原本趴在草堆上的小狐狸就到了他手中,速度之快,非常人能及。
小狐狸眼中,甚至來不及看清他的動作,就知道自己麵前一花,後頸就被人逮住了。
???這個和尚,怎麼回事啊!
速度這麼快,到底他是妖怪還是自己是妖怪。
受了傷的小狐狸本來就提著心,現在突然被這個奇奇怪怪的和尚抓住,整個狐驚得毛毛都想炸開。
可是它的皮毛被汙水和泥巴糊住了,隻能徒勞的伸出爪爪四腳朝天的在空中亂蹬。
小狐狸的後頸被捏著,努力的試圖用手手去勾林月寒的手,可它的爪子太短了,任憑它怎麼掙紮,也不能對林月寒造成影響。
它尾巴還帶著傷,見它掙紮的厲害,林月寒安撫性的摸了摸它的頭。
沒有摸到毛毛的手感,隻摸到了一手泥巴。
林月寒攤開手掌看了看摸了狐狸後臟兮兮的手,又看了眼小狐狸靈動的眼睛,保持了沉默。
他一手提著小狐狸,一手扯斷一節自己身上穿的僧袍,用那節碎布包裹著小狐狸。
包裹的過程中小狐狸並不配合,用爪子推阻著林月寒的手,但是都被無情的鎮壓。
做完了這一切以後,林月寒單手提起背簍,將它背在了肩膀上,踏出了山洞。
細小的雨不停落下,小狐狸被好好的包在從僧袍上扯下來的碎布裡,一滴雨也沒沾到。
小狐狸眨了眨眼睛,或許,這個和尚其實沒有看出來它是妖?
這個和尚雖然氣運很強,但是身上確實一點法力也無,看不出任何修行的痕跡,按常理來說,和尚不可能看出它是妖。
但剛剛和尚那兩句話又是在乾什麼?
仔細回想起來,和尚說那話的時候,眼神好像並沒有落在它身上,而是看著空中的。
莫非這個和尚...小狐狸從包裹著它的布裡麵探出半個腦袋,露出一雙黑溜溜的眼睛,打量了一番林月寒,莫非腦子有問題?
灰蒙蒙的天色當中,長相俊美的和尚單肩背著一筐木材,一隻手捏著一團包著狐狸的布,步伐沉穩的向遠處走去。
回到了寺廟,林月寒先將背簍放下,帶著小狐狸走進了廚房。
將柴火架起,燒一鍋水,林月寒又找來一個盆,把小狐狸放在了盆裡。
明明林月寒是專注盯著點燃的柴火,卻能準確的,在每一次小狐狸試圖爬出盆子的時候,用手將它撥回去。
小狐狸狐疑的盯了他一眼,林月寒正拿著鐵鉗往灶口裡填著木材,暖黃色的火光照在他臉上,讓他冷峻的臉看上去柔和了幾分。
不管怎麼看,和尚都像是沒有留意到這邊的樣子。
小狐狸不信邪,爪爪在盆裡按了按,用開始手腳並用的往外爬,邊爬還邊注意著和尚有沒有看過來。
在它碰到盆沿的那一刻,一隻大手熟練的抵著它的頭將它撥了回去。
林月寒終於看向它,聲音平和,似潺潺流水,帶著安撫的意味:“彆怕。”
等水燒開以後,林月寒舀起一瓢水倒進另一個空盆裡,再兌上涼水,用手試了試溫度。
這才把小狐狸放進去,一隻手摁住它,一隻手往它身上澆水,小心翼翼的避開了眼睛周圍和耳朵。
他的手放的很輕,小狐狸掙紮了兩下就不動了,它也有點受不了自己身上臟兮兮的了。
但是洗到小肚子那一節的時候,小狐狸的掙紮尤為強烈,四隻爪爪在水裡來回撲騰,受傷的尾巴都嚇得胡亂的拍打著。
林月寒麵無表情的按住它,手探下去,仔仔細細的給小狐狸洗乾淨了。
洗完後說了一句:“公的。”
小狐狸頓時炸毛了,眼珠瞪大,怒氣衝衝的發出一聲:“嗷!”
摸了就摸了,還要說出來!
這回換林月寒愣住了,提起小狐狸,仔仔細細摸過它尖尖的耳朵,又輕輕拂過長長的尾巴,“狗?”
“嗷嗷嗷嗷嗷嗷!”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小狐狸氣得不輕,一個勁的叫著。
其實仔細聽就能聽出它的叫聲比狗的叫聲要脆一點,但是寺廟裡沒有養狗,林月寒也很少聽見狗叫,自然分辨不出來。
給小狐狸洗完澡以後,林月寒找來毛巾慢慢擦乾它身上的水。
小狐狸的眼睛微微眯起,在他擦水時壞心眼的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毛,濺出不少水在林月寒身上。
林月寒表情未變,用食指點了點小狐狸的額頭,無奈道:“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