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一聲響,坐在樹梢的小怪物捧著手機,身體左搖右擺的晃,它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後彎成了一個心形。
脆弱的樹梢經不住它的折騰,瘋狂的顫抖著,而惹得它這麼開心的,是兩個簡簡單單的字。
“謝了。”
它的人類第一次跟它說謝謝,四舍五入它們就是在一起了!
尾巴快樂的亂晃著,但尾巴尖始終倔強的保持著一個心形。
教室裡,一個穿著籃球服的少年詫異的看著狂亂搖擺的樹梢,將自己的手伸出了窗外。
外麵靜悄悄的,隻有一點微弱的風。
“你乾什麼呢,快上課了還不把書拿出來。”他同桌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
少年回過神,“你看那個樹,抽風了。”
“你才抽風了,昨天晚上的英語作業你寫了沒,”他同桌罵罵咧咧,“我剛剛才知道還有一張小卷子。”
“窩草,我也沒做。”
少年再顧不得奇怪的樹,翻出卷子就開始奮筆疾書的趕作業。
夏悅星是踩著點進教室的,她額角微微有些汗濕,但無損她的好看。
而她的手上,提著一個包裝精致的塑料袋。
她走到座位上坐下,老師也在她剛坐好時走進教室。
蹭著老師轉頭板書的功夫,夏悅星將手裡的塑料袋遞了過去,“給,這是城西口那家蛋糕店的草莓小蛋糕。”
見林月寒轉頭看向她,夏悅星淺笑著搖了搖手腕,連帶著塑料袋發出微微的摩擦聲,“這可是我一大早專門去城西買的,你不會不領情吧?”
她輕輕喘著氣,額角還帶著汗,些許劉海被打濕,看上去就像是急衝衝的跑來的。
結合她的話,很明顯能得出結論,她是為了林月寒,不惜費時費力,去買了一個可愛的草莓小蛋糕。
一般人,都難以拒絕這份心意,更何況這份心意來自於這麼漂亮的一個女生。
“不用了。”林月寒聲音冷淡,轉過頭去,將書翻到老師板書的那一頁,是個認認真真的學子模樣。
夏悅星的笑微微有些僵硬,她將那塊裝在透明盒子裡的草莓小蛋糕拿了出來,依舊不放棄的勸說道:“不要客氣林同學,我隻是買的時候順便買多了一塊,處於對同學的友好才給你的。”
“這樣嗎?”林月寒偏頭看了她一眼。
然後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複和一個大大方方的笑,“當然。”
林月寒接過了蛋糕,夏悅星嘴角勾起,目視著前方的黑板。
一隻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拍上了前座男生的肩膀。
王石一臉懵逼的轉過頭來,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有事嗎?”
一塊做工精致的草莓小蛋糕放在了他麵前,蛋糕上的草莓看上去飽滿美味。
“你吃早飯沒,沒吃拿去吃。”
王石猶猶豫豫的開口,“吃.....”在林月寒冷淡的表情下飛快的改口,“沒吃沒吃。”
林月寒將蛋糕給他,“吃吧,夏悅星給的,出於同學愛。”
在夏悅星僵硬得不能再僵硬的表情之下,王石接過了那塊蛋糕。
眼看著老師要看過來了,夏悅星沒再開口,隻是咬緊了牙關,低下了頭。
長這麼大,林月寒是第一個如此拒絕她的人。
她臉上的惱怒,幾乎如有實質。
但很快,她平複了下來,臉上又掛上了那個弧度剛好的笑意。
下課後,林月寒拿出了課桌裡的手機。
腦子不太好的變態小狗:“你又跟她說話!”
“太過分了!”
“說了整整兩句話,你才吃了我的小籠包,你怎麼能這樣。”
林月寒皺著眉,回道:“我們是同桌,無可避免的要說話。”
腦子不太好使的變態小狗:“我不管,我不聽。”
“你明天沒有小籠包了!”
樹梢上的小怪物哼哼唧唧的打字,“除非...除非你答應我不要跟她說話。”
林月寒擰眉,他極其不喜歡這種被人威脅,被人掌控的感覺,哪怕隻是用微不足道的小籠包來威脅。
但是這人對他生活的掌控欲,讓他很不舒服。
“隨便。”他回了兩個字,又拉黑了這個號碼。
小怪物還在打字,發出去就看見了紅色的感歎號。
它委委屈屈的換了一張手機卡,對著屏幕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隻好戳了戳那串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就當是在戳林月寒了。
隻是它毛茸茸的尾巴卻無精打采的垂下,看上去整個尾巴都蔫蔫的,不開心極了。
今天是周五,學校下午六點就會下課,林月寒與人約了一場球賽。
不是他想打球,而是一場球賽,贏了有一千塊。
約他打球的,是隔壁學校一個很出名的混混,叫敬舫。
林月寒依言來到球場,此時球場空無一人,他沒等多久,就有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走了進來。
為首的一個染著黃毛的男生,臉上很白淨,一雙眼睛卻讓人覺得眼神有些陰沉,看上去像個陰鬱少年。
敬舫冷冷的看他,“我雖然帶了人,但是隻是來見證你失敗的。”
“放心,按照越好的,一對一,我不是一個耍賴的人。”
林月寒嗯了一聲,一點多餘的反應都沒有。
“你這什麼態度。”敬舫身後一個瘦小的男生頓時不服氣的走上前來,換來了敬舫冷冷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