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嘴角笑意加深,“那麼我就預祝戶川君旗開得勝、得償所願了。”

離開橫濱的電車上沒什麼人。

戶川徹和五條悟坐在車廂後排,車輛細微的引擎聲混合著零星乘客的絮語,顯得整輛車相當安靜。

五條悟有些困倦,頭一點一點的,戶川徹眼疾手快的擋住他額頭,以防他磕到身前的椅背。

在他剛到橫濱時,為了研究如何推翻咒術上層,曾和森鷗外有過一段漫長的談話。

當時的森鷗外坐在那張寬大的辦公桌後,為戶川徹羅列了兩種可能。

“不知道你所想推翻的組織構成是怎麼樣的。”

戶川徹沒有說的很詳細,縱然森鷗外心知肚明,在談話中也將咒術上層用組織代稱。

“如果像港/黑這樣是金字塔形的結構,僅有一人為最高決策者的話,那麼你隻要考慮如何取代那人就可以——好像曆史上許許多多的篡位造反。”

森鷗外可以說是言傳身教。

“偽造傳位的遺書,為自己找個證人,老首領的手下信不信不要緊,隻要名正言順就可以,至於那些蠢蠢欲動的舊黨、吃裡扒外的蛀蟲,在你坐上首領之位後可以一點一點的清理,然後往組織裡填充新的人才。”

“但如果是梯形的結構,組織上層不是由一人進行最終決策,而是一個由多股勢力組成的利益集團的話,整件事情就會麻煩很多——這不是殺幾個就能解決的問題。”

森鷗外笑著看向戶川徹。

“戶川君也考慮過吧?但這根本就行不通。”

“手握權勢的人,年紀越大就越會陷入瘋狂,他們不是引頸就戮的小綿羊,做出什麼都不奇怪。”

“你當然可以將那些上層都殺了,但是殺的過多的話會造成管理層的缺位,導致組織混亂,殺的過少的話會引起殘黨的反撲,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

森鷗外頓了頓,雙眼像是迷霧籠罩的森林,卻又透出一股看透一切的淡然。

“你能在短短一夜將那些上層全部殺死嗎?不考慮地理位置的因素,單就考慮那些上層的實力,也是有一定難度的。”

“你沒有把握,所以隻能如螞蟻分食獵物一般,將那些上層一點點蠶食,但是這種突兀的死亡有暴露的危險,一旦暴露,有了一個來自外部的威脅之後,那些本來各懷心思的上層會迅速聯結成鐵板一塊。”

“——在這種情況下,為了自己的性命、地位、權勢,他們極有可能會爆發出你難以想象的團結。”

“很麻煩,對不對?”森鷗外看著戶川徹的表情,笑了笑。

“但是戶川君,推翻組織上層這種事,從來不是單槍匹馬一個人能完成的,哪怕隻是對付一個首領,都要找個證人才能順利進行下去。”

“不過這種梯形的組織結構有個最大的弱點——雖然是由多股勢力組成的利益集團,在大方向上利益一致,但是內部仍舊存在爭權奪利的現象。”

“倒不如說,越是龐大的利益集團,內部就越不可能一片祥和,反倒權力傾軋的情況會越嚴重。”

“戶川君,”森鷗外胸有成竹的笑,“既然從外部進攻會促使上層團結起來的話,那麼為什麼不從利益集團的內部去尋找自己的盟友呢?”

“挑撥可以挑撥的,拉攏可以拉攏的。”

“在讓上層自我內耗的同時,不斷的增加己方的籌碼,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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