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景象如玻璃般破碎。

五條悟猛地張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他仰躺在自己的房間中,窗外天光大亮。

五條悟轉頭看見了門上掛著的捕夢網,鬼使神差想起了昨天老板娘說的話。

做個好夢……

是這種意義的好夢嗎?

五條悟朝下瞥了眼,忽然伸出一根手指,鬼鬼祟祟的勾起被子試圖往裡看。

就在這時,緊閉的門突然被敲響。

五條悟猛地一顫,被子重新落了回去,“誰啊!”

“是我。”戶川徹的聲音。

五條悟同意後,戶川徹拉開門走了進來,他看上去有些疲憊,坐在地上沉默半晌,才有些遲鈍的抬起頭:“你昨天遊戲玩著玩著就睡過去了,還好吧?”

五條悟攥著被子,小心確認;“我什麼時候睡著的?”。

戶川徹回應:“遊戲第十輪剛開始的時候,我說完‘你想要做什麼,我都幫你’之後,你看了骰子,然後就迷迷糊糊的睡了。”

五條悟盯著戶川徹長長的歎了口氣.

來了,我就知道從戶川徹選擇大冒險開始就是個夢!

但是在此之前是真的似乎也不錯?

那句話聽在五條悟耳中幾乎類似於告白了,五條悟後知後覺的感到臉頰湧上熱意,心跳大的似乎已經到了一種人儘皆知的地步。

“其實昨天晚上我話沒說完,大概是酒喝多了,今天早上我覺得……”,戶川徹半垂著眼有些糾結的看向他,片刻後,忽然歎了口氣,“總之,你可以隻把昨天的話當做一個故事來聽。”

五條悟心跳驟停,忽然感覺山上的清晨是有點冷,“……你這話說的像是不負責任的渣男。”

戶川徹笑了起來,神情看上去很認真,“我不是說的這個,悟,我當然願意為你做任何事,但是——”

他的目光越過五條悟看向清晨隱在雲霧中的山麓,說起了另一件事,“其實我從橫濱回來之後,傑曾經來找過我。”

那天天氣轉冷,夏油傑叫住了從便利店裡出來的戶川徹,兩人一人一杯關東煮坐在便利店裡,看著窗外霓虹閃爍,氤氳的熱氣模糊了兩人的臉。

夏油傑臉上沒有絲毫笑意,他像是沉浸在了陰影中,整個人背負著不知名的枷鎖,明明背脊挺直,但在戶川徹眼中卻像是佝僂到了地裡。

夏油傑沉默了很久,然後向戶川徹鄭重的道了歉。

“是為了那天橫濱起霧的時候,他沒有和你一起來救我這件事,”戶川徹說,“但是我並不怪他,我當時也這麼跟他說了,但傑依然感到抱歉,這種抱歉不會因為原諒而消弭,他是因為自己沒有承擔好應儘的責任而感到難過。”

戶川徹歎了口氣,“悟,傑實在是一個很善良的人,他相信‘正論’,最難得的是他還踐行著,他以極高的道德標準約束自己,也這麼約束著彆人。”

“他把自己逼的太緊了,像是陷在一個死胡同出不來,這樣容易鑽牛角尖,而且一個不慎或許容易走向另一個極端。所以我當時問了他另外一個問題——”

那天夜深,戶川徹喝乾關東煮的湯後,輕輕巧巧一扔,將紙杯準確的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裡。

“傑,你有想過自己今後要乾什麼嗎?”

戶川徹轉頭問道。

夏油傑明顯的一愣,然後回答:“當咒術師啊。”

戶川徹笑著搖頭,“我不是指這個,你之所以選擇當咒術師,是因為身上的術師天賦被咒術界發掘了對吧?但是有時候自己擅長的和真正想要的可以是兩回事。成年人會因為各種現實的壓力做出種種迫不得已的行為,但是年輕人的話對未來還是要更加憧憬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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