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下,跟巡堂似的挨個走過去,“不久前,那個腦子裝成柳田建一在這兒開會,那麼現在——他會不會也裝作在場的某個人呢?”

在場的高層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各種辯解或指責一股腦的朝五條悟湧來。

“血口噴人!”

“五條悟你哪來的證據說這話?!”

“汙蔑!這怎麼可能!”

五條悟笑嘻嘻的,虛晃了一槍又一槍,撥動著老橘子們已然緊繃的神經,“那個人會是你嗎?是你?還是——你!”

他忽然一把拉開一扇屏風,對著其後驚慌失措的老臉露出了燦爛的微笑,高興的樣子像是在說“suprise”。

屏風後的高層瞪著眼看他,氣的嘴唇都在抖。

五條悟還很無辜,“這隻是一個很合理的猜測嘛!你們想啊,平時會不會收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感覺不像是正常人能給出的指令——這背後沒準就是那個腦子搞得鬼。”

心理學上有種巴納姆效應,指人會容易相信一種籠統的、概括性的人格描述。

應用到目前這個場景,就是有部分高層不小心順著五條悟的話想了那麼一會兒,腦海中瞬間蹦出十幾個人名和十幾條命令——畢竟愚蠢的上司和同事在哪裡都不缺——以至於他們有那麼一刻相信了五條悟說的話。

雖然很快反應過來,但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

“好了,”最後五條家的長老打了圓場,“我家少主雖然言語中有些冒犯,但說的不無道理,對方在咒術界潛藏這麼久,不可能什麼都沒乾,甚至已經在暗地裡培養出了自己的勢力也說不定——我們之後可能要專注於家族內部,來一場大調查了。”

就在這時,室內突然響起了一首搖滾曲。

在場的高層不約而同的眉心一皺,感覺自己的耳膜像是要被高昂的樂音刺破了。

五條悟發現是自己手機響了,還是戶川徹打來的。

“五條悟!”某個高層額角蹦出了一個十字,“我記得開會手機靜音是基本的禮貌吧?”

五條悟皺眉,朝他噓了一聲,好像他多不懂事似的,然後單手插兜,邊打電話邊慢悠悠的踱步出去,光明正大的早退。

“悟,”戶川徹說了一個字不說了,他看著手邊的小豆丁有點為難,“是這樣,禪院甚爾要把他兒子……讓我養。”

五條悟停住了,臉上一片空白,“啊?”

五條悟:“你答應了?”

戶川徹:“沒有。”

五條悟鬆了口氣,嘟囔,“就是,自己兒子自己養嘛……”

戶川徹又說了個“但是”,五條悟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戶川徹一言難儘,“但是禪院甚爾說……”

他回憶起了餐館前的那番話。

被他拒絕之後,禪院甚爾又點了根煙,一副早就預料、絲毫不慌的樣子:“我之所以相親會連續失敗七次,都是因為你。”

戶川徹疑惑:“這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禪院甚爾勾起一個不善的笑容,“因為你那十幾張會員卡,我現在是榜首的男公關,找不到入贅的對象,那小鬼也沒人照顧——所以你代替她們來照顧那小鬼,這很合理吧?”

戶川徹:“……這哪裡合理了?”

禪院甚爾攤手,忽然主動後退一步:“行吧,你不答應就不答應,但是——”

他扯了下嘴角,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我之後有個長期任務,要出去好幾個月,家裡就那小鬼一個人。”

戶川徹:“……”

聽完來龍去脈的五條悟也沉默了:“所以你答應了。”

戶川徹:“幫他照顧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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