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1 / 2)

從魚 春溪笛曉 4055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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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本就離得不遠,江從魚這麼往前一湊,何子言連他臉上細細的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江從魚正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又待在家中貓了許久的冬,臉蛋兒瞧著如新剝荔枝般白/皙彈軟。

何子言呼吸都莫名凝滯了一瞬,待到發現自己竟覺得這土包子長得挺好看,心下不由有些羞惱。他罵道:“說話就說話,你湊這麼近做什麼?”

江從魚依他的意思離遠了些,繼續好言哄他:“那你快給我說說,我這初來乍到的,啥都不知道,誰都不認得。”

這廝向來會裝乖賣巧,他老師教養了他好些年尚且有時招架不住,何況是才剛認識沒多久的何子言。

何子言沒再吊他胃口,將那人的身份與江從魚說了,原來那人不是旁人,恰好便是此前他們提到過的鶴溪先生。他這才入學就尋摸著怎麼翻牆出去的,恐怕已經在鶴溪先生那兒重重地記了一筆!

江從魚不反省自己淘氣,反倒怪起何子言來:“你明知他來了,怎地不提醒我一聲!”

何子言道:“我做什麼要提醒你?”

江從魚道:“我還以為我們一起吃過飯就是朋友了,原來你沒當我是朋友。”

何子言道:“誰要跟你當朋友!”他不客氣地放話,“我往後若是發現你翻牆,還要告訴夫子。”

江從魚湊到袁騫旁邊小聲問:“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嗎?你怎麼跟他交上朋友的?”

袁騫和韓恕一樣話不多,隻不過韓恕那是自小養成的內斂性格,袁騫則是連眼神都透著冷峻。他唇緊抿成一條線,像是誰來都撬不開似的,根本沒有搭理江從魚的意思。

江從魚討了個沒趣,也沒覺得不好意思。

自古以來有長處的人大多都有自己的脾氣,甭管是當權的、富貴的,還是相貌好的、才情高的,大都是高興的時候理理你,不高興了便眼梢子都不勻你一個。

幸而他江從魚也有長處,那就是他臉皮奇厚,罵他他不惱,攆他他不走,隻要他自己高興,乾什麼事他都樂意。倘若他不高興了,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聽。

老師說他這樣遲早要吃大虧,江從魚壓根不信,他從小到大就沒吃過虧,更沒遇到什麼不順心不如意的事。即使因為自己頑皮或者愛偷懶而挨了老師不少打,他偷偷多看老師兩眼便覺著自己補回來了。

袁騫不與他說話,江從魚就與韓恕聊了一路,時不時還跟迎麵撞上的老生打個招呼,一路快快活活地回到齋舍中。

下午他們這齋舍竟沒旁人來了,應當是沒彆的新生入學。江從魚是閒不住的性格,下午就鼓動韓恕他們明兒一起去各齋旁聽。

分齋以後每齋住三十人,齋中的爐亭旁便設有講堂,每日有負責本齋的夫子來授課。

對於各齋都要學的六經,則按照上舍、內舍、外舍分批去大講堂中上大課。

像江從魚他們這些新生分齋以後就是外舍生。

從成為外舍生開始,每個月都會組織本齋內考,每年則進行所有外舍生一起參加的外考。

隻有每月內考和年終外考都及格了才能升入內舍!

由內舍升上舍亦照此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