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同學們(2 / 2)

靜默幾秒後,一雙球鞋行至加藤少年前扶起他。

清爽的板寸頭,校草般的麵容,臉上帶著陽光的笑容,這人扶起加藤少年道,“加藤君,不必如此。”

加藤少年流淚握住他的胳膊道:“你是宮本拓真,我的兄弟,你能救我嗎?我錯了,真的很對不起。”

“加藤君。”宮本拓真疑惑道,“你不是來我們班學習的嗎?快坐到座位上啊,你的同伴已經開始學了。”

“誒?!”加藤少年急忙看向自己周圍,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了,隻剩下自己、宮本拓真還有桃澤奈緒。

他的同伴都坐在教室後排,跟旁人用一樣的表情看著他。

“救命啊!!!”他崩潰尖叫出聲,癱坐在地上。

桃澤奈緒舔了舔鮮紅的嘴唇,“我可以吃了他嗎?”

宮本拓真瞥了眼,“沢田老師會不高興。”

加藤少年聽到後愈發崩潰,手忙腳亂跑到門口下想要拉開門,門一動不動。

“……就吃一點點,我受傷了。”桃澤奈緒委屈道,“吃掉腦子,啊嗚。”

“隻能一點。”宮本拓真道。

加藤少年癱倒在門口,涓涓細流從他褲腿湧出,他嚇道:“彆吃我,我很臟,我很臟,我很臟……”

“腦子乾淨點就行。”

教室內壁像是活物蠕動了起來,冷白色的燈管晃動,加藤少年看到淤泥和腐爛生蛆的肉山向自己襲來,他徒勞張嘴發出啊啊的無意識聲音,隨後便是淹沒吞噬。

“聽說了,加藤他們最近天天在二班學習,真是奇了怪了太陽打西邊出來。”

“放學後什麼活動都不參加,直接就去二班了,聽說他們幾個人上課還回答問題呢,真的改邪歸正了?”

“不管怎麼樣,沒人欺負我們了挺好,對吧,石田。”

“……嗯。”石田縮著脖子,眼珠子直盯著桌麵,想到那天在外麵偶爾看到的一眼,毛骨悚然,身體微微顫抖。

沢田綱吉這一覺睡了好長時間,他迷迷瞪瞪睜開眼睛,還覺得自己在彭格列辦公,“嗯……唔文件放在桌上就好,我想喝奶茶。”

不是他秘書溫柔的女聲,反而是非常有特色的磁性清冷男聲,淡淡道:“奶茶等你傷好之後再喝。”

沢田綱吉眨了幾下眼,意識回神,“雲雀前輩,你回來啦。”

“嗯。”雲雀恭彌坐在沙發上翻看著報紙,眼簾微抬道,“起床,吃飯。”

“……”很怪,超級怪,沢田綱吉心中如同萬般螞蟻咬過,引起酥酥麻麻的尷尬。

雲雀前輩怎麼會用這麼熟稔的語氣跟他講話?他們不是才認識的嗎?

沢田綱吉懷著這樣的疑惑吃完了飯,待看到雲雀恭彌貼心【標重點】的拿出繃帶和藥,像喊小孩一樣喊他去換藥。

他不由得回想起自己上個世界的尷尬經曆,老天呀,難道是上個世界沒謔謔過雲雀前輩,這個世界就要補上嗎?

“不不不,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就好。”

雲雀恭彌看到小老師驚慌失措的搶走藥和繃帶,心頭曬然一笑,現在他們還不熟悉,之後相處相處就好了。

沢田綱吉躲到洗手間去換藥,他拆開繃帶,便看的那撕裂狀的傷口已經基本愈合,原本帶來的藥也用不到了,他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個傷口,確定是真的愈合。

這個傷口……還有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撕裂傷?是什麼東西用爪子抓爛的,鳥嗎?

那隻鳥?沢田綱吉不斷回想著那次畫麵,人麵臉喊他沢田老師,或許需要回學校體驗一下國中老師的日常。

他思考著收拾好東西,出門便道:“雲雀前輩,我可以回家了嗎?”

“你不怕將危險帶回家裡?”雲雀恭彌挑眉道。

沢田綱吉苦笑,“我會在外麵租房子,主要是也不能把危險帶給雲雀前輩,那個東西是我惹上的我要解決它。”

他倒吸一口氣,微笑,慷慨激昂道:“雲雀前輩,你放心,我有著深厚的解決這種問題的經驗,你不用擔心我。你昨天晚上救了我把我帶回家已經仁至義儘了。”

雲雀恭彌看著青年表演完,他知道青年所說的經驗隻是從小到大被嚇唬的經驗,其實並沒有自保能力,而且身體瘦弱連普通男人的平均力量都達不到,他談何保護自己,於是果斷拒絕,“我不聽,你繼續住在這裡。”

他嘴角露出個猙獰的笑容,“昨天晚上我沒有找到那隻鳥,你住在這裡,我遲早要把它碎屍萬段。”

“在我的並盛,欺負我養的小動物,嗬。”

雲雀恭彌氣場太盛了,沢田綱吉回憶起曾經雲守敲打他的場景,心中要走的感覺降了下來,但他嘴上還是說道:“不能把危險帶到你這邊,我一定要走。”

棕發青年倔強著臉抬眸直視沙發上的男人,整個人散發著風吹雨打吹不倒的小白花味。

他是位普通中學老師,堅決拒絕給人帶來麻煩。

雲雀恭彌簡潔道:“想走把你鎖起來。”

沢田綱吉噎住,弱弱道:“您這是犯法……”

雲雀恭彌笑了,“並盛,我就是法。”

嘩啦啦——雨下了。

天邊如黑幕傾倒,黃豆大的雨滴砸在行人的傘上,暴雨中還有陣陣雷鳴。

棕色頭發的家庭主婦慌張護住頭跑著回家,她的菜籃裡裝著新鮮蔬菜,有幾個蘋果在奔跑中跌落,滾下坡。

“啊!蘋果,等等……”她徒勞伸手。

暴雨傾盆,視線模糊了眼簾。

突然有一張雨傘撐到她頭上,沢田奈奈擦掉眼睛處的雨水,微笑道:“謝謝你。”

背著黑色帆布包的高大青年爽朗笑道:“夫人,您先拿著傘,我去撿蘋果。”

“阿拉,太感謝了。”沢田奈奈捂住臉笑道,“真是幫了我的大忙,要不要來我家吃飯?看你的樣子像是剛到並盛。現在雨下的大,小鎮的飯店應該都關門了。”

“不了,我家就在附近,家父是開壽司店的。”青年微笑道,“我想問一下您是不是沢田綱吉的媽媽?”

“我國中的時候和他一班,曾經見過您進麵,您真是一點都沒有變化,還是這麼年輕。”

“嘴真甜。”沢田奈奈開心笑道,“我是阿綱的媽媽啦,可惜他最近不在家,不然你們兩個還可以見麵好好聊聊。”

山本武好奇問道:“他去哪兒了?我聽同學說他現在在我們國中當老師。”

沢田奈奈擔憂道:“前陣子阿綱受傷了,現在還在醫院修養。醫院要整修家屬暫時進不去,幸好有他的國中同學照顧他。”

“希望綱吉君早日康複。”山本武麵上露出歉意的表情,覺得是自己勾起了沢田奈奈的傷心事。

“沒事兒啦~”沢田奈奈擺手道,“倒是謝謝你送我回家,真的非常感謝。”

目送棕發婦女回家,山本武轉身便收起臉上的表情,他的眉目棱角分明,嘴唇微薄,麵無表情的時候,再不複剛才陽光的模樣,多出幾分距離感。

山本武從口袋裡掏出筆記本,翻開一頁貼著張照片,正是上課時的沢田綱吉,陽光櫻花黑板課堂以及講台上的溫潤青年,構成一副絕美的畫麵,似乎是發現偷拍者,青年眼中流露出點滴笑意,眉目溫和唇角含笑,手上的粉筆還點在黑板上。

“沢田綱吉……”他低聲道,指腹拂過照片上棕發青年的臉頰,在他含笑的眼睛處微微摩挲。

“這雙眼睛還是那麼明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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