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想起尷尬(1 / 2)

沢田奈奈出門就見到沢田綱吉抱著毯子站在那裡,白淨臉上沒有表情,問道:“是爸爸的來電嗎?”

“嗯。”沢田奈奈抹掉激動的淚水,走上前來抱住沢田綱吉道,“阿綱,你爸爸沒死,他要來接我們了。”

依舊是熟悉溫暖的味道,沢田綱吉帶在這柔和的懷抱中,感受到女人因為激動抑製不住顫抖的身體,以及那瘋狂跳動的心臟,他沒有再多說什麼,隻默默摟抱住沢田奈奈,道:“你想他,我們就這裡等著。”

“阿綱不想爸爸嗎?”沢田奈奈問,她紅著眼抬頭,看到了少年毫無波瀾的臉,便又哽咽笑道,“沒事的,爸爸回來你就能看到他了,確實你們兩個好久沒見過麵,你爸爸工作很忙,已經三年沒回家了,這一次我們一家人終於可以團聚。”

沢田奈奈絮絮叨叨的說,沢田綱吉耐心聽著,他能感受到此刻女人的心情是難過,但他實在不知道如何安慰,按照書本中說的一個人難過受傷時最需要的是陪伴,那麼媽媽也是如此吧。

兩人共同渡過了溫馨的上午。

“爸爸馬上就回來了,我要準備一大桌好吃的菜招待他。”

沢田奈奈乾勁滿滿的衝進廚房。

這一幕又和記憶中熟悉的場景對上了,每次爸爸回家媽媽總是會做一大桌子菜,沢田綱吉心道,但還有一種情況,媽媽也會欣慰的做一大桌菜,當他的朋友全在身邊時。

?朋友……

?!

!!!

一道閃電劃破腦海,沢田綱吉微微張嘴,眼中高光落下,眸中一片空白。

朋、朋友?與這個單詞隨之而來的是。

喊著十代目的朋克少年,揮舞著棒球的爽朗少年,熱血的大哥,十年如一日奪取身體傲嬌的異瞳少年,不喜群聚的前輩,寄宿家中的兩個小朋友,還有自己曾喜歡的少女和元氣滿滿的女孩……最重要的是那個小嬰兒。

沢田綱吉呆滯了幾秒。

片刻後,他木愣愣抱著小毯子躺回椅子上,看著天空發呆,努力放空情緒,隻是越放空畫麵就越清晰。

啊啊啊啊!沢田綱吉心中尖叫,他難耐的蜷縮進毯子中,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咬緊下唇,整張臉紅得像西紅柿一樣。

俗話說的好,有時候一件小事會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就像沢田綱吉無數次憶起與記憶不同的事,卻在沢田奈奈轉身興致勃勃衝向廚房時,那些被遺忘的記憶像是衝破最後一道閥門排山倒海而來。

他回憶起了初中時期的全部經曆,繼承彭格列與十年後的戰鬥拯救世界,最後大家一起看煙火晚會時的笑容。

好尷尬,好尷尬,好尷尬,腳指頭都要摳出三室一廳,他這些天都做了些什麼啊!

沢田綱吉咬住手抑製住喉嚨眼中的尖叫,如果不這樣他肯定會從躺椅上滾下來四處翻滾不管不顧發泄情緒。

沢田綱吉想要流淚,想要呐喊,為什麼他會摸獄寺君的頭,會捏他的臉,雖然很好捏就是了,會親他,會不斷的跟他說‘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永遠’這種肉麻到要死的話啊!

而且……他殺人了,想到這裡,沢田綱吉臉上血色消去,他蜷縮在毯子中,透過稀薄的陽光,看到自己咬出的傷口,鮮血滲出,牙印迅速愈合。

想到透過木蜂看到的景象,宛若屠殺,沢田綱吉覺得胃中有東西在湧動,他一遍遍的回憶獄寺隼人說的女人們和孩子們的悲慘遭遇,又是覺得那些人罪有應得。

但另一方麵,有沒有膽小無辜之人呢,肯定有,但他卻輕而易舉的下令全部抹殺了,當時認為自己是蟲族的他並沒有任何感想,現在愧疚感幾乎要將他淹沒。

沢田綱吉眨了眨眼,忽然很想哭,為什麼他要遇到末日,為什麼他會在這樣一個世界。

“Reborn……”他喃喃出聲,你還會在這個世界幫助我嗎?主世界我的無翼天使。

虛空中激動的小奶嘴憤怒跳腳,【阿綱,你怎麼回事?!想起來不想全,怎麼記憶到十年戰結束就沒啦!你怎麼搞的!】

另一隻顏色黯淡的小光球閃爍說話。

小奶嘴更氣,【我當然知道他能恢複記憶是好事,但是!他很明顯仍然把自己當成你的阿綱啦,他以為自己得到的是主世界十年戰鬥的記憶,嗚好氣,明明是我的阿綱,不是你的,哼!】

顏色黯淡的光球明顯亮了幾分。

小奶嘴怒吼,【不許笑我。】

祂氣急敗壞的追著黯淡小光球打,打贏後勉強安慰自己道,【能想到自己是誰就好,這是任務成功的開始,加油阿綱!】

所有蟲族都感受到蟲王沮喪的氣息,它們開始躁動起來,‘王……誰讓王不高興……’‘王……不要……難過’‘王……殺殺……領地!’‘掠奪……更多!’

正在對戰蟲族的變異生物發現,蟲族戰鬥力增強,原先拚命,現在不要命了,以傷換傷拚命擴張領地。

各處幸存者猛然發現外界風平浪靜,大小變異生物都謹小慎微,他們欣喜若狂出去尋找食物,然後在不經意間見到仿若外星異形的巨大猙獰鋼鐵般的怪物,心臟狂跳怔愣在原地,怪物冰冷的複眼隨意掠過人類,無視他們向著變異生物和資源的方向前進。

‘王……給王帶來勝利!’

‘源石……礦石……’

‘人……不重要。’

人們瑟縮躲進幸存者基地,向所有人講述著外界的怪物,人類逐漸確定了怪物的稱呼,他們給了它們人類科幻題材永恒的敵人——蟲族。

獄寺隼人心急如焚飛回去,銀綠色的羽翼閃著金屬的光澤,他飛在空中,像是征戰的機械天使,這是沢田綱吉看著獄寺隼人下落到他身邊時的第一想法。

“獄寺君。”沢田綱吉道,他敏銳的觀察到獄寺隼人心情低落下來,他疑惑的又喊了一句,“獄寺君怎麼了?”

獄寺隼人抿唇,蹲在地上四十五度角向上小心看著棕發少年,委屈道:“王,你為什麼不喊我隼人,是我最近做的有什麼不好嗎?您不喜歡哪裡我可以改。”

王……哪裡我可以改……又是一道驚雷炸在沢田綱吉腦海中,炸的他頭暈腦脹,他嘴角抽搐道:“隼、隼人你不用這樣,不用叫王,叫我阿綱或是綱吉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