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鈍痛(2 / 2)

沉浮你懷中 荔霧 10706 字 4個月前

她不是那種會吐露脆弱的人,所以隻表達了自己的歉意,沒有提及那些苦衷。

“您好,請問有預約嗎?”門口侍者禮貌地詢問。

談聽瑟回過神,微微頷首,“預約的人姓聶。”

“原來是聶少的朋友,這邊請。”

侍者帶著她從樓梯上二樓。

二樓某個包廂裡,聶顯狀似無意地催促,“我還約了人談事,估計快到了,你先走吧。”

陸聞彆淡淡瞥他一眼,拿起掛在一旁的外套推門走了出去。

地毯消解了腳步聲,他隨意將西裝搭在左手小臂上,繞過轉角踩下樓梯。走到一半,侍者從轉角處上來,看見他忙稍稍鞠躬示意,“陸先生。”

陸聞彆眸光未動,微微頷首。

下一秒,一道纖細的身影驀地闖入視野,他瞳孔緊縮,腳步停了下來。

幾步開外的女人一襲簡單長裙,長發規規矩矩地梳成中分低發髻,露出光潔的額頭與臉頰。不同於昨晚的精致妝麵,她此刻素著一張臉,抬眸時雙眼皮的褶痕清爽乾淨,眼眸黑白分明。

這會兒的她,看上去更有過去的影子。

四目相對,他喉結微動。

談聽瑟目光定了定,隨即若無其事地移開,與他擦肩而過,連昨晚生疏客套的一句“陸先生”也不再有,好像他真的隻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很快,腳步聲消失在身後,隻剩他一人還停在原地。

陸聞彆放緩呼吸的頻率,呼吸卻因此而變得深重。他靜靜站著,下頜線因咬住牙關而收緊,半垂著的眼掩去了眸底的情緒。

好一會兒過去,他才又繼續往樓下走,隻不過步子卻越來越緩。

“陸先生?”樓下的侍者詢問似地喊了一聲。

話音剛落,站在幾級台階之上的男人驀地一掀眼,眼眸漠然得沒什麼溫度,看得他心裡一陣發怵,“您這是要走了嗎?”

“嗯。”

高大的男人麵無表情地經過他,然後徑直離開。

……

加萊歌劇院芭蕾舞團知名度高,中國巡演的消息宣傳得沸沸揚揚。再加上女主角是風頭正盛的華人女首席,所以演出門票很快就銷售一空。

首場演出定在了鬆城劇院,晚上七點半,觀眾陸續入場。

比起普通席的入場通道,貴賓席的vip入口顯得清淨許多。

【你到底來不來?】

【還有半小時開始,你看著辦吧。】

陸聞彆沒去理會聶顯發來的消息,一直在車裡靜靜坐著,沉默地看著時間分分秒秒流逝。

過去兩年多的一切,還有昨晚的重逢,都在這寂靜的幾分鐘裡於腦海中湧動。她所說的那些讓他氣急敗壞的字句也隨著脈搏一起突突跳動。

昨晚寥寥無幾的睡眠也沒能用疲倦阻止這些情緒與畫麵。

七點四十八分。

七點四十九分。

終於,某場久遠的演出畫麵在腦海中定格,簇擁著少女的薔薇與天鵝羽毛般的裙擺變得鮮明。

陸聞彆推開車門,大步朝停車場外走去。

場內座位將滿。

觀眾席上有興奮的低低議論聲,他們談論的大多是同一個女人的名字——她的身姿她的外表,她完美的肢體表現與無法否認的靈氣。

七點五十八分,陸聞彆踏進場內,被引導著在位置上坐下。抬眸看向幕布時,他忽然看到了坐在貴賓席中央的嚴致。

對方麵帶淡淡笑意,正好整以暇地等待著開場。

那個位置的票通常有價無市,令在場所有觀眾為之垂涎。曾經也有人珍而重之地將它交到他手上,而現在,那裡坐著另一個男人。

他坐在那裡的原因不言而喻,是以什麼身份坐在那裡也分外明了。

陸聞彆說不清此刻心裡是什麼感覺,隻是煩悶始終盤旋在胸腔,讓他驀然想到了今天下午聶顯說的話。

【中午我支開你,那是不想讓你們貿然碰麵,萬一小瑟不想見你呢?】

【幾個月前我剛知道她沒死的時候也不像你這麼咄咄逼人。當然,我和她不是什麼交情深厚的朋友,所以一些話必須點到為止。你也一樣。】

【她既沒告訴你,也沒告訴我,不是很公平嗎?】

公平?

是和交情不深的朋友一樣的公平,還是和劇院中其他觀眾一樣的公平?

可他們之間的交集明明不止於此。

他不想要這種公平。

陸聞彆沉默地看著漸漸拉開的幕布,一種遲來的鈍痛突兀地擊中了心臟的位置,讓他眸光微微顫動。

作者有話要說:這位姓陸的客戶看來是嫌爐子火不夠大,自己帶柴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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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欲[娛樂圈]》文案:

【1】

杜頌霓外表風情曼妙,第一次成為電影女主角就是和大她一輪的演技派鬱爾致搭對手戲。

戲裡,她引誘拘謹的鋼琴老師一步步墮入深淵,卻反被瘋透了的男人殺死。

戲外,卻因為在親密戲裡太青澀笨拙而被導演硬生生罵哭。

“坐這來。”對戲時,鬱爾致溫和地微微一笑,修長乾淨的手示意地覆上腿麵,耐心告訴她,“碰睫毛我會很癢,碰下巴我會想親吻,碰手腕我會忍不住抓住你。”

他如同良師,一步步教會她如何引誘自己。甚至告訴她最敏感的領域是在後腰處。

於是吻戲時她手探入他外套,掌心下隻隔一層襯衣。

鬱爾致第一次失態,試圖起身時被杜頌霓扣住手腕,她笑意爛漫,口吻天真,“老師,來抓我吧。”

戲中他動情的模樣難分真假,片場看她的眼神仿若深情,可殺青後卻又乾淨利落地抽身,冷靜得像從未入戲。

【2】

有人說鬱老師出戲快,杜頌霓年紀青澀反應誠摯,恐怕入戲太深出不來,要吃一番苦頭。

然而沒人知道,鬱爾致最後悔也最慶幸的是在那場亦真亦假的戲裡,一一告訴她自己的命門。

深夜,他將電影看了一遍又一遍,深陷角色怪誕的情緒中難以自拔,而她卻對彆的男演員巧笑倩兮,一如從前對他那樣。

“頌霓又不乖了。”他支著下頜,病態地微微一笑,喃喃自語,“回到老師身邊來吧。”

禁欲與放浪,陰暗與天真。

最先假戲真做的那個人,就是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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