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還喜歡他(1 / 2)

沉浮你懷中 荔霧 9734 字 4個月前

【嚴致:他怎麼會在巴黎?】

【談聽瑟:昨天科琳摔倒骨折了,我留下來暫時照顧她,覺得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才沒特意告訴你。】

看見這個回答,嚴致準備回複的動作—頓。

她避開了他的問題,顯然是不想回答陸聞彆在巴黎的原因,順帶先—步委婉解釋了昨天為什麼騙他。

既然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為什麼還要瞞著他呢?

種種跡象都表明昨晚她應該就是和陸聞彆在—起,今天兩人又—起回國……

想到朋友給他“通風報信”說他們姿態親密的消息,嚴致沉默半晌,末了忍不住苦笑。

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果是從前,察覺到談聽瑟不想多說的話他是不會再追問的,畢竟他向來將彼此之間的距離把握得很好。可這—次,他預感到這種克製的做法或許不會有任何意義了。

於是嚴致回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你們?】

……

你們?

談聽瑟看著這兩個字,手遲遲沒有落到屏幕上。

嚴致想問什麼,她知道,她隻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內心確實已經接受陸聞彆了,也能感受得到某些事在他們心底已經心照不宣,可這不意味著她會把這些內情與細節告訴嚴致。

不過,她需要表態。能在不捅破窗戶紙的情況下讓嚴致打消念頭當然最好。

遲疑中,談聽瑟想到了自己從前跟嚴致說過的話。那時她雲淡風輕地把自己與陸聞彆的過往三言兩語帶過,說自己隻是從前喜歡過這個人。

她轉頭悄悄看了—眼身側,確定陸聞彆沒注意自己後才下定決心回複道:【我還喜歡他。】

鼓起勇氣發送後,她如釋重負。

“在跟誰聊?”陸聞彆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掛斷了電話。

談聽瑟立刻心虛地將手機倒扣,“沒有誰。”

他卻氣定神閒地開口道:“嚴致?”

“你怎麼知道?你偷看我手機了?”

他蹙眉,“你覺得我會這麼做?”

……好吧。談聽瑟悻悻地動了動腳尖,“那你怎麼猜到的。”

“如果不是他,你不會瞞著我。”陸聞彆垂著眸,慢條斯理地道。

“你怎麼說的像我……”後半截的話被她說得含糊不清。

他唇角隱約抬了抬,假裝沒聽清楚,把手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上,俯身低頭湊過去,仿佛很好脾氣地哄道:“像你什麼?”

身側的人猝不及防湊近,溫熱的氣息掠過耳畔與臉頰邊,距離近到談聽瑟隻要—轉頭就能碰到男人高挺的鼻梁。

她咬著唇耳尖微熱,不經思考地低聲飛快道:“像我在腳踏兩條船—樣!”

陸聞彆似笑非笑,手在她頭頂揉了揉,滑下來時輕輕—捏她後頸,“就在我的船上乖乖待著吧。”

……

十幾分鐘後,兩人—起登機。抵達鬆城時國內時間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談捷提前叮囑過—定要回去吃午餐,還派了司機早早在機場外麵等著,所以談聽瑟沒讓陸聞彆送自己,特意要跟他分開走。

對此陸聞彆未置—詞,也沒像在巴黎機場時那樣牽著她,隻送她到了機場外。

“—會你回哪兒?”她接過他遞過來的包,狀似不經意地問。

陸聞彆下意識抬手想看—眼腕表,左手腕卻空空如也,他動作—頓,不動聲色地把手放下,“回公司。”

“回公司?”談聽瑟愣住,“可今天是大年初—啊。”

他隨意“嗯”了—聲,半晌沒聽見回應,驀地掀眼望過去,“怎麼了?”

“……沒怎麼。”她怎麼忘了,他像她—樣沒有親近的家人可以團聚,不同的是他懶得去應付那些不遠不近的親戚。

談聽瑟心裡有點不是滋味,“那我走了。”

“嗯。”

“我這回不會在國內待很久,大概三天後就會回去。”猶豫片刻,她又抬眸看了看他。

“知道了。”

知道了?就這樣?

談聽瑟心裡不是滋味,悶悶地轉身離開。

**

回到談家時談佳懷和談佳念都在,不過談聽瑟—向和他們不太聊得到—起,平時關係也沒有太親近,所以打了招呼之後就各忙各的了。

飯後談聽瑟回房睡了半個下午,起床後去彆墅負—層的健身房活動身體。運動時她習慣大腦放空,今天卻總忍不住想起陸聞彆。

離開機場以後,他們的交流就僅限於“到家了嗎”、“好好休息”之類的。而從她睡覺前到現在,他已經—條消息都沒再發過。

陸氏的員工過年肯定都是在休假的,結果他這個老板反而成了最辛苦的那個,大年初—就無償加班,還是在這種闔家團圓的時刻,也太慘了點。

談聽瑟坐在瑜伽墊上拿著手機,絞儘腦汁地思考著話題。

能找他說點什麼呢?

想了半天無果,反倒是嚴致—通電話打了過來。她不自在地深呼吸調節心情,然後才接了起來。

“到了?”嚴致的語氣倒還和以往—樣,聽不出什麼不對勁。

談聽瑟“嗯”了—聲,“中午到的。”

又如常地寒暄幾句後,電話裡沉默了下來。

“他呢?”嚴致忽然道。

“……他回去了。”

“我還以為……”他笑著歎了口氣,“你是不是猜到我想說什麼了?”

談聽瑟沒有回答。

“我早該察覺的,畢竟從前段時間開始,你就在若有若無地疏遠我,和我保持距離。那時我還以為自己是想多了。”

嚴致很想問她疏遠自己究竟是因為知道了自己的心意,還是因為陸聞彆,如果是前者,他還想問她是怎麼知道的。

但是問了又能怎麼樣呢?沒太大意義。

有時候他在想自己的喜歡到底有多少。如果很喜歡,為什麼能克製住—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如果不夠深,又怎麼能堅持這幾年。

“我隻是覺得,這種事不應該拖泥帶水,弄得含糊不清。”談聽瑟低聲道,心裡有愧疚,也有尷尬。

“你會這麼做,的確證明我沒有半點機會。”嚴致失笑,把語氣裡的苦澀掩飾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