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清玉心軟的一塌糊塗。
就這麼抱了一會,景筱懶懶散散的躺在床上,拍了拍旁邊的空位:“小玉,再抱抱我。”
凡清玉好奇地問:“今晚怎麼回事。”
景筱迷迷糊糊的回答:“最近都要這樣。”
“你還會預知。”凡清玉好笑的說。
景筱的眸子染上水氣,迫不及待的說:“快抱抱我。”
凡清玉的第六感一向很準,她明顯感覺到景筱今晚第異常,剛才不知如何開口,現在是個不錯的機會:“回答我一個問題。”
景筱踢開被子,雙手折疊放在腦後,悠閒懶散的說:“問吧,我絕不隱瞞。”
凡清玉紅唇微張:“今晚跟你打電話的是誰?”
景筱心裡一涼,仿佛墜入冰窟,她模糊混亂的思緒在一瞬間變得無比清晰,但她還沒弄懂原主和徐佳的事,隻能含含糊糊的搪塞:“沒誰,普通推銷電話。”
“我不信。”凡清玉十分肯定的說,“你的神態不對,絕不可能是普通的推銷電話。”
景筱見她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想辦法轉移話題:“哪裡不對?”
“你很緊張,好像怕我發現。”凡清玉深吸一口氣,“你告訴我,我不生氣。”
景筱在某些時候的確不適合撒謊,如果這時她再用推銷電話掩蓋事實,隻怕凡清玉會直接猜出實情。
景筱裝成為難的樣子,她低下頭,儘量掩飾自己的神情:“是家裡的電話。”
“家裡的電話。”凡清玉來來回回重複好幾遍,景筱和父母鬨翻了,以二老的性格完全不可能主動打來電話,她猜測道,“景嵐的?”
景筱心虛,淡淡嗯了一聲。
“你彆聽她胡說。”凡清玉歎氣,實在不知這種事情該怎麼安慰,“我的筱筱最好了。”
景嵐在父母長輩麵前一副乖順的踏實的模樣,在景筱麵前又是另一個樣子,凡清玉親眼所見,她忘不掉景嵐曾經用惡毒的語言挖苦景筱,而景筱沉穩內斂,從不與她起正麵衝突,隻能默默忍讓。
景筱順著她的話:“我知道。”
凡清玉心疼,情不自禁放軟了語氣:“筱筱,你沒必要為了我放棄這麼多,我尊重你的一切選擇。”
景筱搖頭:“我已經放棄了,暫時不想拿回來。”
“好吧,反正你自己做決定。”凡清玉安撫完景筱,話鋒一轉,冷笑道,“景嵐這毛丫頭本事不大脾氣不小,動不動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近幾年經濟穩定,國家扶持,基本上所有企業都在蒸蒸日上,景家現在雖跟得上大潮流,但整體水平遠遠不如追求創新的凡家。
凡清玉不好明麵上針對,暗地裡給景嵐使絆子的確不是什麼難事。
景筱心裡過意不去,實在不想讓無辜的人背黑鍋,善解人意的勸說:“算了,景嵐不懂事,我不跟她計較。”
“你老是這樣,怪不得誰都敢在你身上踩一腳。”凡清玉歎息,景氏畢竟是景筱年少心血,景嵐是她血濃於水的家人,她開口阻止,凡清玉也不好在做什麼動作。
景筱辯駁:“真沒事,外人怎麼評價我不在意,在外麵受的委屈不叫委屈。”
凡清玉更心疼了,她細致的替景筱整理鬢邊的發絲,恨鐵不成鋼的說:“那你說什麼叫委屈?”
“你對我不好我才會覺得委屈。”景筱真心實意的說出這句話,她把凡清玉拉床上床,枕著她的大腿,“你心疼我我就知足了。”
凡清玉鼻子一酸,心軟的一塌糊塗,她嘴唇顫抖,隻能從嗓子眼裡發出聲音:“好,我心疼你。”
景筱半眯著眼,笑意盈盈的看著她:“我想跟老婆貼貼。”
比起剛才滿滿的占有欲,她現在像個極好滿足的小孩。
凡清玉躺在床上,一手撐著下巴:“什麼叫貼貼?”
“就是不分開的意思。”景筱緊緊摟住她,用一隻腿壓著凡清玉的雙腿,她枕著凡清玉的胸口,耳朵貼在她胸膛,聽著規律而又急促的心跳,“小玉,我聽見你的心跳了,你在心疼我嗎?”
凡清玉垂眸,隻見她茸茸的腦袋,以及精致高挺的鼻梁,她覺得現在的景筱無比脆弱,最需要她流露出深情實感來治愈。
凡清玉沒有遮掩,將身子調整成更方便景筱擁抱的姿勢,溫聲道:“筱筱,我在心疼你,我希望你過得好。”
景筱聞著凡清玉身上的香味,她的體溫還是無比熟悉,劇烈的心跳仿佛在為她的話作證,讓人安心。景筱沒再說什麼,滿足的發出一聲鼻音:“嗯。”
“我也心疼你。”景筱在她鎖骨處落下一吻,輕輕吮吸著這一片滑嫩的軟肉。
凡清玉怕癢,此時卻沒有躲開,任由景筱在她身上留下痕跡:“你心疼我什麼?”
“你也不容易。”景筱同樣明白凡清玉的心酸,凡家這一代人實在平庸,公司的重擔幾乎全壓在她身上,她肩上托付的是凡家前輩的心血和期望,凡家後輩的未來,同時還要防著同一輩人的算計。
而很多人都忘了,凡清玉也隻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女孩。
“不容易。”凡清玉重複著這三個字,臉上展開笑意,“我也有你心疼,筱筱,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