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1 / 2)

濃夜降臨,凡清玉腦中思緒萬千,實在難以入眠,她輾轉反側,一雙淺眸折射外麵照進來的光,在黑暗中格外清亮,景筱緊貼她後背,一隻手搭著她的側腰。

景筱睡的很熟,凡清玉深知明天還有硬仗要打,強迫自己閉目養神。

凡清玉的後背緊緊貼著景筱,景筱呼吸平穩,體溫卻高的可怕,夜裡過於寂靜,她甚至能聽見景筱急促的心跳。

凡清玉睜眼,微微側身,手掌貼上景筱的腦門,她輕嘖一聲,嗔怪道:“燙成這樣也不看醫生。”

凡清玉看著窗外一輪彎彎的月亮,發出無可奈何的歎息,船隻明天不可能靠岸,凡清玉聯係了皮艇對接,一切準備完畢,她放下手機,腦中閃過近些年的榮譽。

年少有為,步步高升,被賦予厚望的她終將因猝不及防的失誤而跌落神壇。

目前公司資金鏈緊張,急需一筆大數額資金補救,凡清玉精打細算,這次的失誤不至於造成凡氏一蹶不振,但也足夠讓她幾年的心血打水漂。

凡清玉揉揉發疼的太陽穴,緩緩爬了起來。

她在床頭櫃摸索著,兩指夾出煙,她一條腿蜷著,膝蓋透出圓潤的骨骼。

凡清玉按了半天打火機,煙頭隻是燒黑了點,她輕嘖一聲,突然,一隻滾燙的手撫上她的手背。

景筱眸子微眯:“手怎麼這麼涼?”

凡清玉一個激靈,臉上流露出心虛,她嘴裡叼著煙,兩隻手尷尬的攪在一起。

景筱看了眼空調,沒等凡清玉開口,默默調高溫度,她拿來打火機:“往裡吸。”

凡清玉第一次嘗試,被嗆的連連咳嗽。

景筱歎息,她輕柔的撥開凡清玉的下唇,嗓音嘶啞,好似在隱忍什麼:“多少休息一會,我不舒服,先睡了。”

以凡清玉現在的狀態,景筱估計她又得在拳館度過整個易感期。

“好。”凡清玉聽她這麼說,同樣掀開被子躺下,她眼皮顫抖,心臟跳到了難以平靜頻率。

徹夜無夢,景筱醒得早,天邊透出清晨的曦光,層層疊疊的魚鱗雲橙黃透亮,她伸了個懶腰,後背的肌肉無比酸痛。

凡清玉一夜沒睡,她感受到景筱的動靜,稍微動了動酸麻的胳膊:“醒了?”

“嗯。”景筱拉開抽屜,由於用力過猛,抽屜裡的東西散落一地,她握了握拳,心中煩躁尤甚。

凡清玉脫下睡衣,窗簾漏進來的光描摹她纖瘦的身影,她微微側頭:“在找什麼?”

“一次性杯子,我記得這裡有。”桌上的玻璃杯消過毒,不過景筱一想起來杯子可能被素未謀麵的人用過,還是膈應的要命。

“沒有,你喝不喝礦泉水?”說話間,凡清玉從桌下的箱中拿出一瓶礦泉水丟給她。

“我們什麼時候走。”景筱喉間發出吞咽的聲音,一瓶礦泉水見底,她知道公司出了意外,凡清玉不會在此地過多停留,而她也迫切想登陸,找個拳館好好發泄一番。

凡清玉穿戴好衣物,對著鏡子整理衣領:“一會兒就走,我聯係了皮艇,我們先去吃早飯。”

景筱的衣服掛在床頭的衣架上,她動作很快,乾淨利落的下床更衣,等凡清玉洗漱完,她一腳踏進浴室:“知道了,你現在彆想太多,多吃點。”

她知道凡清玉忙起來會忘了時間,隻能叮囑她早上多吃點。

夾板上還有昨夜風流的痕跡,保潔員拿著高壓水槍,幾人一邊絮叨一邊清理現場,估摸著昨夜狂歡到了天明,大多數人現在都回房睡覺了,隻有蔣石越遊走在甲板上跟幾個中年男人寒暄。

他揮了揮手:“凡總,起這麼早啊。”

凡清玉氣色實在差勁,她化了個淡妝,現在倒也看得過去,她清了清嗓子:“嗯,倒是你,精力挺旺盛的。”

蔣石越知道凡清玉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待客之道嘛,我總不能晾著客人不是。”

“言之有理。”簡單的打完招呼,景筱捏了捏凡清玉的手,示意她時間不早了。

蔣石越注意到二人的穿著,話語一頓,試探的問:“凡總今天穿的真乾練。”

“嗯,家裡出了點事,我這次恐怕得失禮了。”凡清玉笑著說。

“略有耳聞,”蔣石越聳肩,“不必跟我客氣。”

凡清玉沒再過多客套,跟景筱離開此地。

餐廳人煙稀少,偶爾有工作人員的輕語,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柔焦了床邊兩個人。

凡清玉沒什麼胃口,隻能勉強自己一口一口吃下三明治,景筱見她這樣,將豆漿推到她麵前。

凡清玉一飲而儘,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著杯子,壓的指尖翻白:“筱筱,我飽了。”

“你才吃了幾口三明治。”在有關於健康的方麵,景筱沒有絲毫讓步,“再吃點吧,我知道你中午沒空。”

凡清玉薄唇輕啟:“好。”

沒等再開口,凡清玉兜裡的手機響了,她接通電話,得知皮艇已經到達遊輪附近,凡清玉連聲應好,很快掛斷電話:“筱筱,我們該走了。”

景筱目光灼灼,凡清玉沒轍,裝了兩個三明治:“彆擔心,我路上吃。”

皮艇的主人貌似認識凡清玉,兩人寒暄一番,凡清玉和景筱接連落座,她拿出三明治,強迫自己小口小口咽下。

各色朝霞圍在紅日旁,江麵波光粼粼,深不見底,洪江大橋莊重偉岸,一艘艘汽車疾馳而過,這座城市漸漸蘇醒。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