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大婚(2 / 2)

周生生也聽出了公主語氣中的不耐煩,認命一般地抬起頭,乾脆大方地對上晏溪的眼睛。

今日才知道什麼叫做一眼萬年的感覺,初時劍抵著自己的喉嚨,恐懼害怕占據了自己的整個腦子。現在大方地看著麵前的人兒,眉毛濃而不淡,脂粉淡淡的,淡雅清麗,眉心的一點紅點綴,讓整個人身上的肅殺之氣消減了幾分,添上了幾分待嫁新娘的嬌媚。身上雌雄莫辨的氣質,冰山美人,自己喜歡的款啊......

看來自己真的是隱藏的顏控......

周生生有些緊張,結巴道:“不知道公主有何吩咐?”

晏溪不語,屋子裡麵靜悄悄的,估計就算是掉一根針到地上也能聽見聲音,好尷尬......

周生生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該要往哪裡擺了,還沒有坐下就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實在是不想僵持著了,周生生做好了心理建樹,搶先一步開口道:“小人要不然......還是......出去吧。不打擾......公主安寢。”

美人雖好看,但太冷,受不住......

周生生作勢就是想走,卻受到了一記眼刀。作勢就要邁出去一步的左腳又怯怯地踱了回來。

“新婚之夜,駙馬不在新房裡麵,還想去哪裡。”晏溪聲音如冬日的冰霜一般。

不過是一不小心碰到了花盆,流了一點血,難道當真是癡傻了。這個念頭隻在晏溪心中匆匆閃過,就被晏溪自我否定。這周生,丫鬟剛走,就在自己的麵前端起架子,又怎麼會頃刻之間轉了性子,估計是借著出去欲羞辱自己。

聽到這話,周生生也反映了過來。自己可是駙馬,新婚之夜不待在婚房裡麵和公主在一處,估計明日就要傳遍全府了,說不定皇帝老子都能知道了......

“可能是剛剛小人撞到頭,有點迷糊。”

周生生主動認錯,晏溪想要發作也沒了由頭。

門外好像有一點響動,是兩三個人的腳步聲音。

估計是錄事來了,看這周生生光站著發呆,完全沒有丁點動作。哎,真是撞傻了,要不就是在裝傻。

晏溪飛速起身,吹滅了床前,床邊的幾支蠟燭,獨留下桌上的一對龍鳳紅燭,燭火不斷跳躍,但不晃眼。

室內的光亮一下子暗了很多,多了一絲曖昧的氣息,莫不是著清冷公主真的要和自己洞房花燭?

晏溪看著周生生,輕聲道:“錄事來了。”

錄事?記錄公主駙馬言行,那莫不是來記錄我和公主洞房花燭,那豈不是真的要洞房,但看著公主這樣子,也不像是要的意思啊。

既然不能真做,那一定是要自己做假戲吧。

周生生恍然大悟,兀自走到床邊,手抓著雕花的紅木床架子的邊邊,就開始自顧自搖了起來。

“你在做什麼?”這人,搖什麼床。

周生生手上動作不停,輕聲回應道:“洞房,總得......搖搖床吧......”

活了二十四年,雖然說是個母胎solo,但周生生自問實踐知識不足,但理論知識豐富。洞房嘛,就得激烈點......

晏溪聽到這話,倏地反應過來周生說的是什麼意思,麵上一紅。果然還是汙言穢語。

估計著外頭錄事還在,晏溪沒有出言指責,加入搖床大隊......

半盞茶的時間剛過,門外的錄事還弓著腰在那聽著牆根。周生生隻覺得一陣無奈,手都已經搖酸了。周生生忍不住黑臉,心下腹誹,這麼喜歡聽牆根,這麼有時間的麼......

周生生看著麵無表情搖床的公主,實在是忍不住開車的熱情,“要不......公主......你叫叫?”

“嗯?”

聲音小,晏溪沒有聽清楚。

周生生可不會笨到再說一遍,再感受一遍劍懸在脖子上的感覺。嗬嗬尬笑遮掩了過去。

吱吱咯咯的聲音又響了一盞茶的時間,門口錄事的黑影已經不見。晏溪迅速停手,坐在大床上。周生生也隨之停手。

雖然說累,但床上咱是萬萬不敢坐的。周生生尋了一個遠離床邊的椅子坐下,雙手一上一下搭在桌上,像小學生上課一樣。

“今日我就睡在那邊的榻上。絕不會冒犯了公主。”周生生指了指一旁暗處的軟榻,睡軟榻總比睡冰涼的地板好。

晏溪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

周生生掃視了一眼諾大的屋子,有兩個大櫃子,裡麵估計應該有被子什麼的吧......

周生生打開櫃子的門,這層沒有。旋即又打開另外一個大櫃子,有了。周生生拽出一條紅色的錦被,果然是新婚,喜氣洋洋的,櫃子裡麵的物件都是紅色的。

周生生抱著被子坐在榻上,剛準備好好鋪好被子,睡個好覺。一個瓷瓶子,一小卷白色紗布映入眼簾。光線暗,放的地方又不明顯,要不是鋪被子,肯定是不會發現的。

周生生看了一眼床的方向,深紅色的紗幔已經放下,晏溪已經躺下了。

周生生右手拿著標著金創藥的小瓷瓶,細細摩挲,看向床的方向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冷酷公主也會暗地裡關心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