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弦吞了吞口水,試圖挽回局麵,“秦總,那天我是去了楓丹酒店,隻不過是去找沈先生要簽名,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男人諷刺一笑,“要簽名,那這是什麼?”
秦裕的右手忽然多了一個深藍色的小瓶子,看到上麵熟悉的英文標簽,餘弦當下腦子便一片空白,渾身都開始發冷。
秦裕冷笑了聲,陰惻惻地看著他,“這是我讓人在你以前租的公寓裡找到的。裡麵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餘弦盯著那個藥瓶,整個人都有些懵。
他搬家的時候比較匆忙,櫃子裡一些零零散散的小物件沒來得及收拾,想著估計房東會當廢品處理掉,也就沒管。他哪會想到,原主竟然把自己的罪證藏在裡麵。
現在的他,在秦裕眼裡肯定是玷、汙了主角受的十惡不赦的變態,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要他怎麼跟秦裕解釋?說我其實是穿書了,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且我下了藥後也沒有強迫主角受,反而是主角受強迫了我?
真說那些話,秦裕肯定會把他當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到時候估計他會死得更快。
“說不出話來了?”
看著餘弦垂下頭,不再辯解,秦裕隻當他是默認了自己的罪行。
他放開餘弦的衣領,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
“把東西都給我拿進來!”
話音剛落,鐵門哐當一聲被打開,幾個表情嚴肅的白大褂端著托盤走了進來。看到其中一個白大褂從托盤裡拿出一支注射器,餘弦心中一沉,用力攥緊了手裡的美工刀。
一個白大褂走到墊子前,彎下腰,抓住了他的手臂,舉起注射器就要紮進去,餘弦咬了咬牙,右手掙開繩索,呲啦一聲,銀光閃過,白大褂的衣服被他劃了一道口子。
白大卦被突然暴起的餘弦嚇了一跳,警惕地後退兩步。
“你還挺有本事。”
見餘弦竟然想辦法弄開了繩索,秦裕一雙黑眸燃起熊熊怒火,他把外麵的打手全都叫進來,沉聲道,“按住他,給我加大劑量,我要讓他好好體會體會生不如死是什麼滋味!”
人高馬壯的打手們全都圍了上來,餘弦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美工刀被背心男不費吹灰之力的奪了去。很快,他的雙手雙腳就都被壓製住,動彈不得,尖銳的針管推進了他的手臂。
看著針管中透明的液體一點點變少,餘弦一張臉徹底沒了血色,有種心如死灰的悲涼感。
難道他還是躲不過作為炮灰的悲慘命運嗎?
等他死了,是不是就能回到現實世界了?
鐵門後。
透過窄小的隔窗,顧星可以清楚的看到房間裡的場景。
他以為,親眼看到餘弦為他做過的事付出代價,他心底會生出報複的快意,然而此刻,看著像困獸一樣蜷縮在角落,臉上帶著悲涼和絕望的男人,他一顆心卻像是被丟進了油鍋一樣,泛起一陣細密的疼痛。
他是不是太過分了?餘弦是他的老師,又對他那麼好,像朋友一樣貼心,可他卻打著他哥的名義,把餘老師騙到這裡……
說不定那晚餘老師去楓丹酒店,有什麼開不了口的隱情……也許,餘老師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樣……
以往跟餘弦相處的一幕幕掠過腦海,顧星在理智和情感中不斷拉扯,最後痛苦地蹲了下去,抱住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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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江城市中心。
金曲獎頒獎典禮後台。
化妝室裡大牌雲集,各路受邀嘉賓聚在一起談笑風生。雖然沈芒避開了人群,坐在偏僻的角落,但時不時還是有人上前跟他攀談。
他今天穿了一身暗藍色的條紋西裝,袖口處繡著華麗的暗紋,整個人氣質沉靜,仿佛被妥帖的擺放在深藍色天鵝絨錦盒中的寶石,矜貴而美麗。
即使坐在暗處,他也吸引了無數目光。更有沒見過他真人的十八線小明星,時不時拿出手機偷偷拍他。
“沈老師,這是我親手做的曲奇餅乾,您要不要嘗一下?”
一道甜美的嗓音忽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