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你來吧。”
沈芒也沒堅持,將自己的位置拱手相讓。
藍奇看到身邊的人換成了秦裕,清秀的小臉立刻耷拉下來。忽然,他在秦裕洗菜的盆裡不知看到了什麼,嘴角露出一絲惡作劇的笑容。
“哇哦,這個白白胖胖的是什麼啊?”
他裝作好奇的探頭過去,撥開裡麵一片菜葉子。
秦裕長這麼大以來就沒有進過廚房,今天要不是為了沈
芒,他也不會主動洗菜。他胸口本來就憋著股火氣,等看到綠色的菜葉子上白色的肥蟲時,更是整張臉都綠了。
火燒火燎的從盆裡抽回手,秦裕陰沉著一張臉,飛快的衝到了洗手間。
藍奇看著他一臉惡心想吐的樣子,哈哈大笑。
“餘老師,你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沒?樂死我了,他這麼大的人竟然怕蟲子。”
餘弦放下手裡的牛肉,看了眼,他砧板上切的奇形怪狀的土豆,輕歎了口氣。
“小奇,要不你還是去洗菜吧?”
“彆呀,我覺得我這土豆切的挺好的。你不覺得每一根都記很有特色嗎?”
“你這樣切,我待會很難炒熟的。”
餘弦拿過他手裡的菜刀,給他示範了一下標準的切法。很快砧板上就摞起一堆整整齊齊的土豆絲,跟旁邊大小不一的土豆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藍奇抓了抓頭發,不好意思道,“餘老師,你刀工真好,我自愧不如。”
正在洗盤子的沈芒也被吸引了注意,走到餘弦身後。
“我看看。”
若有似無的冷香飄過來,溫熱的呼吸拂過他耳畔。餘弦握刀的手一抖,差點沒切到自己的手指。
“餘老師,不用這麼緊張。”
沈芒抽了一張紙巾給他,“臉上都出汗了,很熱嗎?”
眼看青年要伸手給他擦汗,餘弦連忙搶過他手裡的紙巾,乾笑了兩聲。
“是挺熱的,我去洗把臉,麻煩你幫我把剩下的土豆切完。”
主角受到底是什麼意思?
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靠他那麼近。他這脆弱的心臟是真的受不了啊。
餘弦苦著一張臉,剛要進洗手間,就碰到了從裡麵出來的秦裕。
秦裕一雙銳利而黑沉的眸子盯著他,沒有第三個人在場,加上洗手間附近沒有攝像頭,他臉上的輕蔑和嘲諷毫不掩飾。
他走近一步,低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威脅,“我不知道你是用的什麼手段上了這個綜藝,不過你最好給我記住,沈芒,不是你能肖想的,明白嗎?”
這個道理我還用你教?
餘弦在心裡默默吐槽,麵上神情不改。
“我當然明白,不過秦總,你袖子上好像還有一條……”
他話音未落,秦裕變臉色大變,陰著臉再次衝進了洗手間。
看來,對付一個有潔癖的霸總,還挺簡單的。
餘弦嘴角露出一絲笑,慢悠悠的轉過身,回了廚房。
在三個人的通力合作下,一頓像模像樣的晚餐被做了出來。四菜一湯擺在桌上,色香俱全,煞是好看。
“餘老師,真是看不出來,你竟然這麼會做飯。”藍奇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嘗了一口酸辣牛肉。
“跟網上的菜譜學的,可能味道一般,你們將就著吃吧。”
他父親過世後
,他本來也想幫他媽分擔些家務,可裴女士怕耽誤她學習,卻是半點活都不讓他乾。後來他出了國,邊念書邊打工,才真正學會了自力更生。
做飯也是那個時候學會的。
“你手怎麼樣?”
動聽的男聲忽然響起。餘弦從回憶中抽身,這才發現沈芒竟站在他眼前,語調帶著一絲關懷。
他是什麼時候注意到自己的手被鍋裡的油泡傷的?
餘弦眼神閃躲,下意識把手往後藏了一下。
“沒什麼,就一個小水泡而已。你們趕緊坐下吃飯吧。”
青年盯著他看了幾秒,沒有再問,而是在他身旁的位置上坐下。
秦裕換了身三件套的西裝馬甲,精神抖擻的從臥室出來。剛走到餐廳,就看到沈芒和餘弦並排記坐在一起,當下臉色就不太好看。
偏偏對麵的藍奇看到他出來,陰陽怪氣的調侃,“秦總,您這是在參加時裝秀嗎?要不我去找個攝像師給你拍兩張?”
這家夥,仗著自己有潔癖,又是財團的繼承人,就理直氣壯的什麼活都不乾,現在又來坐享其成,他看到就不爽。
“你們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就弄出這幾個菜?”
秦裕目光挑剔的掃了一眼桌上的幾個家常菜,瞥到中間的紫菜蛋花湯時,語氣更是尖酸刻薄。
“我家的傭人都不喝這種沒營養的湯。”
餘弦放在桌布下的手微微握緊,他張了張嘴,剛要說話,身旁的青年便冷聲開口,“秦裕,紫菜蛋花湯是我做的,要是入不了你的眼,你可以不吃。”
幾乎是瞬間,餘弦就見識到了活生生的川劇變臉。
秦裕那張臉上的表情一秒鐘內硬生生從挑剔轉為欣賞,嘴角更是微微上揚,“原來是小芒做的,那我一定得好好嘗嘗。這湯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藍奇盛了碗米飯坐下,冷哼了一聲,“什麼人啊,變臉跟翻書似的。”
他翻了個白眼,又笑眯眯的把手裡的米飯遞給青年。
“男神,我幫你也盛了一碗米飯,你看夠嗎?”
餘弦扒了口白米飯,看著眼前爭風吃醋的修羅場,忍不住有些替主角受擔憂。
這還有兩位嘉賓沒過來呢,要是六個嘉賓全聚齊了,那不就是五攻一受的巨型修羅場,那場麵……想想都刺激!比八點檔狗血劇可是精彩多了!
第一頓晚飯吃得火藥味十足。藍奇跟秦裕時不時就要吵上兩句。後者礙於麵子和霸總形象,除了紫菜蛋花湯,其他的菜幾乎沒怎麼吃。
而藍奇就不一樣了,他一個人就乾了三大碗米飯,桌上的一半菜都進了他的肚子。
“餘老師,你不用管,我來洗碗就行。”吃完飯,見餘弦起身要收拾,藍奇連忙攔住他。
秦裕看了一眼沒什麼表情的沈芒,也站起身,“要不我來洗吧?”
“行啊,那秦總就一個人洗了吧,”藍奇忙不迭的把
活全都推給他。
餘弦看著秦裕極不情願的開始收拾桌上的碗筷,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看秦裕吃扁,他還是挺開心的。
吃完飯,藍奇把自己的吉他抱下來,跟沈芒聊起了音樂。
餘弦也插不進話,就去院子裡散了會步,便回了二樓自己的房間。
剛走到房間,他就看到自己的書桌上多了一管白色的藥膏,他拿起來看了看,是專門治燙傷的。
想到之前沈芒問他手怎麼樣時關心的神情,餘弦心中一動。
主角受還真是人美心善,難怪會被這麼多人喜歡。
把手上幾個小水泡都擦了藥後,餘弦從書架上抽了本推理,坐在陽台的藤椅裡看起了書。
過了一會兒,對麵傳來腳步聲,還有門開關的響動,估計是沈芒回來了。
想到那管藥膏,餘弦有些心神不寧,他合上書本,決定去對麵向他道謝。
對麵記臥室的門是虛掩的,隻隱隱約約有一絲亮光露出。站在門前,餘弦不知為何有些莫名的緊張,他咽了咽口水,輕輕抬手敲門。
“沈先生。”
很快,門就被打開。麵容精致白皙的青年站在門口。
“餘老師,有什麼事嗎?”
“那管燙傷膏是你放的吧?謝謝。”
“舉手之勞而已。”
餘弦目光無意掃到他身後的大床,沈芒大概正在整理衣服,幾件休閒外套和西裝隨意堆在床上,其中有件暗藍色條紋的西裝看著就造價不菲,餘弦的視線一下就被那西裝上繁複的花紋所吸引。
總覺得,他好像在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布料和花紋一樣。
“餘老師,還有什麼問題嗎?”
沈芒眼帶笑意地看著他。
餘弦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目光好像有些冒犯,連忙收回視線,往後退了一步。
“沒事了,下次你需要幫忙的時候,跟我說一聲就行。”
他話音剛落,廣播裡忽然響起導演組的聲音。
“請各位嘉賓注意,第五位嘉賓已到達夏日彆墅,請各位去大門口迎接。”
餘弦心中一驚。
第五位嘉賓,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