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晝扯了扯藍奇的袖子，示意他閉嘴。
看著沈芒獨自離開的身影，餘弦有些擔憂地皺起了眉頭。
他怎麼突然不高興了，是因為身體不舒服嗎？還是彆的……
“商老師，剛剛我是不是不應該起哄啊？”藍奇大概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些過分，忐忑的看了商晝一樣。
他明明知道偶像對餘老師跟其他人是不一樣的，而孔明予的心動燈一看就是為了餘老師點亮的，他怎麼就是管不住這破嘴，非要湊熱鬨起哄呢。
商晝神情無奈，“我以為你明天才能反應過來呢。”
“完了完了，偶像肯定生氣了，我得想想辦法補救一下才行。”
下午，節目組安排了打沙灘排球和開沙灘摩托車。
餘弦也跟當地人一樣，帶了頂寬邊草帽，換上花襯衫和沙灘短褲，走到沙灘上。午後的紫外線極為強烈，他的手臂露在外麵沒一會兒就曬得發紅。
沈芒的手不方便，隻剩他們四個人一組打沙灘排球，孔明予跟他一隊，兩人配合默契，把對麵兩人殺得落花流水。
藍奇實在堅持不下去了，他趴在中間的欄杆上，滿臉熱汗，有氣無力道，“孔醫生，真是看不出來呀，我以為你們這種搞科研的人體力應該很差呢。”
孔明予穿著淺藍色的短袖，卡其色沙灘褲，他把鼻梁上的眼鏡摘下來，擦掉上麵粘著的汗，又重新帶回鼻梁上。
“我沒做什麼，主要是餘弦的功勞，他體力比我好多了。”
他說這話，手臂伸長，極其自然地攬著餘弦的肩膀，眉眼帶笑，語氣親昵。
“小餘，你說是吧？”
餘弦看了一眼他放在自己肩頭的手臂，不露痕跡的往旁邊挪了一下，“你也不嫌熱，離我遠點。”
孔明予被他嫌棄，臉上的笑容反而更深。他抓住餘弦的襯衣下擺，“你身上有沙子，我幫你拍拍吧。”
餘弦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著，打沙灘排球有沙子不是很正常嘛。
“沒事，我回去洗澡就行。”
孔明予把他肩上的沙子拍掉，又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的臉，“你頭發上好像也有，我幫你弄一下吧。”
在他的手差點要伸過來的刹那，一個黑色的飛盤從兩人身側盤旋而過，孔明予一驚，下意識收回了手。
黑色飛盤落在旁邊的沙地上。
遮陽傘下，沈芒戴著茶色太陽鏡，精致的眉眼透著冷峻。他從藤椅上起身，走到沙地上，彎腰把那個黑色飛盤撿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剛剛沒扔準，打擾兩位了。”
“沒關係，不過飛盤這種東西，亂扔砸到人的話還是有點危險。”
孔明予目光幽深地凝視著沈芒，“沈先生下次還是注意點為好。”
“多謝孔醫生提醒，我下次會注意的。”
眼看著場上的氣氛肉眼可見地冷凝起來，藍奇連忙開口，“偶像，要不接下來我們一起玩飛盤吧？我看你坐在那兒也挺無聊的。”
商晝：……
這家夥到底知不知道，飛盤以前都是訓練寵物狗用的玩具？
一行人回到彆墅，已經入夜了。
餘弦一身臭汗，到處都是沙子黏在身上，很不舒服。他回房洗了個澡，剛吹乾頭發出去，就碰到藍奇從樓下上來。
看少年走路一瘸一拐的，餘弦有些納悶。
“你腿怎麼了？”
藍奇眉頭緊皺著，“彆提了，我剛剛想去海邊捉螃蟹回來加餐，結果被螃蟹鉗給夾了，劇痛！”
“你還敢自己用手捉螃蟹啊？膽子也太大了。”餘弦失笑，伸手扶住他，“你先回房裡，我找塊冰給你冰敷一下。”
藍奇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什麼，伸手抓住餘弦的手臂，滿臉遺憾，“餘老師，我看我的腿一時半會兒也消不了腫，明天沒辦法教你遊泳了。”
餘弦正想說沒關係，藍奇的話再度響起：“不過沒關係，我幫你找了個新教練。”
“新教練？”
藍奇用力點點頭，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明天你去了後就知道了，餘老師，一定要去哦。”
隔天早上，餘弦來到海邊，才明白過來藍奇說的新教練是誰。
高挑俊美的青年站在海灘上，半邊臉迎著晨光，五官也被朝霞鍍上了豔麗的色彩。
“餘老師，早。”
餘弦心底說不出什麼感受，他下意識看向沈芒的左手，“你手上的傷，都好了嗎？”
沈芒低頭看了眼自己已經拆了紗布的手指，“這種小傷，難為餘老師一直惦記著。”
“不放心的話，你不如自己來看？”
他臉上帶著淡笑，主動朝餘弦伸出手。在微涼的海風中，餘弦的心跳也漏了一拍，他小心握住沈芒的手臂，低頭看了眼他之前受傷的手指。
傷口愈合得很好，已經在結痂了。
“餘老師放心了嗎？”
餘弦點點頭，放開他的手臂。
“那我們就開始教學吧。不過……”沈芒轉過身，掃了眼餘弦身上寬大的灰色T恤。
“你不脫上衣嗎？”
“你……不是也沒脫嗎？”
話說出口餘弦就後悔了，因為下一刻，沈芒就解開了身上那件墨綠色襯衣的紐扣。白得晃眼的肌膚露了出來，餘弦下意識移開視線。
“餘老師，該你了。”
沈芒把那件襯衣隨意扔在沙灘椅上，他身上隻穿了件黑色的泳褲，露出的軀體瑩白修長，仿佛玉石雕成的一樣。
沒事，人家隻是教你遊泳而已，不用這麼緊張。
餘弦深吸了一口氣，兩隻手扯住自己的T恤下擺，迅速將身上的T恤脫了下來。
“我……先去泡一下水。”
放好衣服，他忙不迭地進了淺水區，將大半個身子都泡進了海水裡。
沈芒看著兩人疊在一起的上衣，輕笑了聲，邁開長腿往淺水區走去。
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湧過來，餘弦今天站在比較靠近深水區的地方，海水幾乎快淹沒他的脖頸。
他泡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腳下的沙石不太穩固，剛要換地方，腳掌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他重心偏移，差點沉入水中時，一隻手臂拽過他的腰，溫熱的軀體從身後貼了上來。
“小心點，餘老師。”
沈芒幫著他站穩，才鬆開環在他腰間的手。
察覺到身後那股泛著冷香的氣息，餘弦臉頰一時熱得厲害。
“沈先生，麻煩你了。”
沈芒笑了聲，“餘老師為什麼稱呼我的時候這麼生疏呢？我看孔醫生才來兩天，你就親親熱熱地叫起了明予。”
所以……他現在是不高興嗎？因為一個稱呼？
餘弦臉色為難，“主要是……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沈先生。”
“你可以直接叫我沈芒。”
“我……之後試試。”
“不用等之後，今天就開始。”
“沈先生今天真是起得挺早啊，導演組的人都沒到呢。”
一個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餘弦一驚，抬頭一看，發現竟是孔明予來了。他穿著緊身的泳衣，手裡還拿著一個新的遊泳圈。
“餘弦，之前我明明跟藍奇說好，我來教你遊泳的。你突然找了新教練，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孔明予的語氣帶著一絲嗔怪。
餘弦：……
藍奇，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