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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賀楓橋的聲音,在場的賓客全都轉頭看向他,坐在旁邊一桌的沈芒臉上也帶上笑容,注視著坐在賀楓橋身旁的餘弦。
“因為一些原因,我的親弟弟,也就是賀家的第一個兒子,一直流落在外,前不久我終於找到了他,今天特地舉辦這場宴會,就是想慶祝他回到賀家。”
他伸手握了握餘弦的肩膀,示意他站起身。
賓客們的目光全都變得格外震驚。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今天這場宴會竟然是賀楓橋為了認回那個私生子舉辦的。有些人想到自己之前議論過餘弦的身世,嘲諷他一個私生子不該出現在這裡,臉色頓時有些尷尬。
謝玄青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餘弦在賀楓橋的帶領下,給賀家的幾位長輩敬酒,氣得臉都青了。
這個姓餘的,果然好手段,竟然這麼快就回了賀家。
他哥要是多了賀家的助力,再想對付他,豈不是輕而易舉?
危機感從心底油然而生,謝玄青臉色沉了沉,他獨自離開宴會廳,走到了偏僻的庭院裡。
他站在空曠的長廊上,撥了個電話出去。
“我之前讓你找那個人的繼父,你找到了嗎?”
那頭不知說了什麼,謝玄青臉上露出一絲詫異,隨即他臉上便露出一抹狡詐的笑容。
“好啊,我正愁找不到他的把柄呢,沒想到啊,現在把柄送上門來了。”
“你這樣,把他繼父給我帶回國,好吃好喝的供著。再幫我聯係幾家影響力比較大的八卦媒體。把這些料都放出去。”
跟那頭交代完,謝玄青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他攥緊手機,腳步輕快的回了宴會廳。
“餘先生,你真是青年才俊啊,年紀輕輕就當了大學老師,前途無量啊,以後升教授應該就不遠了吧。”
“對啊,餘先生,聽說你是江城人,應該很少來B市吧,B市這邊有很多不錯的景點,要不什麼時候我帶你出去轉轉?”
看著眼前一張張恭維的笑臉,餘弦隻覺得惡心。他把杯中的酒一飲而儘,借口要上洗手間,迅速離開了宴會廳。
正打算給沈芒發條消息讓對方也出來,腰上忽然多了一隻手。
“我真是佩服你,還能忍到現在。”
聽到沈芒的聲音,餘弦整個人都放鬆了,他長出了一口氣,靠在他肩上。
“我也不知道應酬是這麼麻煩的事,礙於我哥的麵子,賀家那邊的長輩我又不能不敬酒。”
沈芒轉頭,掰過他的臉看了看,雖然餘弦喝了不少,但他酒量好,而且不怎麼上臉,臉色看著跟平常沒什麼區彆。
“你喝了多少?”
“就兩瓶左右吧,白酒。”
“現在難受嗎?”
餘弦打了個酒嗝,眨了眨眼睛,扯了扯自己的領帶。
“還好,就是有點發熱。”
他臉上雖然沒有泛紅,但大概是因為喝了酒,黑白分明的眼睛變得濕、漉漉的。
為了搭配今天的衣服,他特地沒戴眼鏡,被那雙泛著水光的清澈眼睛凝視著,沈芒一顆心都軟了。
“我發現,你喝完酒還是有點不一樣的。”微涼的晚風拂過,兩人站在庭院的薔薇花架下。餘弦背靠著深紅色的圍牆,眼底帶著淡淡的笑意。
“哪裡不一樣了?”
沈芒手指撫上他的下巴,大拇指在他唇角點了點。
“你今天的唇,看起來……特彆好親。”
身後忽然響起一聲尷尬的咳嗽聲。
謝桐山怎麼也沒想到,他不過是出來醒個酒,沒想到正好撞到了小年輕親、熱的場麵,其中一個人還是他的親兒子。
“小芒,我說怎麼在宴會上沒見到你,你不跟爸打聲招呼,怎麼就出來了?”
有謝桐山這個煞風景的人在,沈芒也不好跟餘弦親近。他轉過身,將餘弦擋在自己身後。
“爸,我還有事,就先帶我男朋友回去了。”
聽到男朋友三個字,謝桐山眉頭微皺。他布滿風霜的臉,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你都談男朋友了,好歹應該跟你爸介紹一下吧?”
“我之前在電話裡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嗎?”
沈芒握住餘弦的肩膀,“餘老師,認識一下,這是我的親生父親,謝董事長。”
說到親生父親四個字的時候,他眼底掠過一絲淡淡的諷刺。
餘弦朝謝桐山笑了笑。
“謝伯父你好。”
“原來是賀家剛認回來的一公子,還真是年輕有為,品貌不凡哪。”
謝桐山的態度跟之前相比,簡直轉了一百八十度的彎,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狀似歉意的看著餘弦,“之前在洗手間外,我說話唐突了。小餘,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