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星離開，餘弦看了門口一眼，又看向沈芒。
“其實，顧星作為你的弟弟，還是挺稱職的。”
沈芒冷哼了一聲。
“他乾過的那些蠢事，我還記著呢。沒把他腿給打斷就不錯了。”
餘弦笑了笑，他知道沈芒就是說說而已。他正要去拿遙控器開電視，手機忽然響了。
是賀楓橋的來電。
這兩天輿論發酵後，藍奇和孔明予都給他打過電話安慰他，看到賀楓橋的來電，餘弦一點都不奇怪。
“是謝玄青在背後搗鬼，我手下的人查到他偷偷跟沈芒的繼父見麵。”
賀楓橋一向開門見山，連半句廢話都懶得說。
“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餘弦開的是免提，沈芒自然也聽到了，他扯了扯嘴角，語氣輕鬆，“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擺證據，講事實。顧林輝會答應謝玄青，無非是因為對方許諾了他什麼好處。這一招我們照樣可以用。”
“那你的意思是……找個人去跟顧林輝談？”
沈芒笑了笑，目光銳利，“他親兒子都回國了，不跟自己的父親見一麵，說不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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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沈芒的工作室官方賬號發布了一段錄音，配文四個字，清者自清。
錄音裡是顧林輝和顧星見麵時發生的對話。
顧星：爸，你是瘋了嗎？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些年我的學費生活費都是我哥出的，你生病要花錢他也讓助理打錢給你，為什麼要汙蔑他虐待你？
顧林輝：我什麼時候汙蔑他了，他把我送到東南亞那個窮地方，一天要上那麼久的班，工資又低。這還不是虐待嗎？
顧星：那是因為你從牢裡出來後不找正經工作，非要在網上找什麼美女主播聊、騷，還被人家忽悠借了高利貸！！你欠的那五十多萬都是哥幫你還的，你摸著良心說，這些年，你吃喝嫖賭，哥為你平了多少賬？
顧林輝：那……他本來就是我的兒子，做這些不是應該的嗎？再說了，他一個大明星，賺了那麼多錢，就算被我浪費了也無所謂嘛。
……
顧星的聲音帶著怒意：張嘴閉嘴都是錢，你之前接受那個采訪，也是因為彆人給了你錢，讓你汙蔑我哥吧？
顧林輝有些結巴：你……你這說的什麼話，沒有人給我錢。
顧星：你說你沒錢，又一身的病，那你怎麼從東南亞回來的？機票錢誰給你出的？你還住在這麼好的五星級酒店裡，你哪來的錢？你說呀！
顧林輝：顧星，我可是你親爸，你到底向著誰呢？胳膊肘不能往外拐。
顧星似乎氣憤極了，語調隱約帶上一絲哭腔：你是我爸，可你管過我幾次。連我讀初中的學費都是我哥幫我交的，那個時候你在乾什麼？你在外麵找女人，根本就沒管過我！
……
工作室放完錄音，又緊跟著放了一個九宮格截圖。裡麵都是這些年沈芒的私人銀行卡的轉賬記錄。
這些轉賬記錄的備注裡明明白白地寫了顧星的生活費、學費，還有顧林輝看病的醫藥費。而且每次沈芒出手都很大方，都是幾萬幾萬的打，有一年顧林輝說生病要去B市看專家，沈芒直接打了一百萬過去。
這個澄清的錄音跟截圖一發，輿論幾乎立刻反轉了。不少之前罵過沈芒的路人都在為自己的言論道歉。
“原來實情是這樣的，被自己的親兒子捶，這禽獸還配得上父親兩個字嗎？”“那段錄音信息量太大了，我記得芒神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會不會跟他繼父在外麵嫖有關？”
“昨天跟風罵了沈芒，我有罪，對不起。”
“天哪，我要是有這種繼父，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他。太惡心了。”
“沈芒實在太可憐了，竟然攤上這種繼父。也憐愛芒神的弟弟了，感覺他錄音的時候全程都在哭，應該是委屈到了極點吧。”
“造謠的八卦媒體你們沒有心，都給我滾出來道歉！！”
“造謠轉發過五百可以進局子了吧？網警什麼時候抓人？”
……
謝玄青坐在辦公桌後，看著電腦屏幕，氣得臉都綠了。他指著前麵兩個保鏢，恨鐵不成鋼道，“我讓你們好好看著顧林輝，不許他跟任何人見麵，這段錄音是怎麼回事？”
“謝少爺，我們也沒辦法。他們是趁我們換班的時候闖進來的，而且我們根本打不過他們。”
“沒用的蠢貨。那他現在在哪？趕緊去把人給我找回來。”
“謝一少，人在我那裡，就不勞你費心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氣勢洶洶的推門進來。
看到賀楓橋出現在他辦公室，謝玄青心中一驚，賀楓橋是怎麼知道是他在背後……
“賀總，我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麼。”
謝玄青額頭滴落一滴冷汗，他訕笑著站起身。
“你明不明白我在說什麼都不要緊，反正去了警察局，有些事情自然就明白了。”
賀楓橋讓開一條道，謝玄青這才發現他身後竟然站著兩個警察。
“你叫謝玄青是吧？你涉嫌對他人進行非法囚禁，並且慫恿他人在網上誹謗公眾人物。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我……我什麼都沒做啊。”
謝玄青來不及掙紮，便被兩個警察抓住了手臂，冰冷的手銬帶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急得臉都扭曲了，看著兩個手下，“你們倆，快點去找我爸，讓我爸來救我！”
賀楓橋站在門口，看著警察帶走謝玄青，冷冷一笑。
謝桐山已經把他從警局撈出來過一次了，這次還會不會撈他，恐怕誰也不知道了。
看到熱搜上謝玄青被捕的詞條，餘弦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惡人總算是有惡報了。”
沈芒加了一塊鮮嫩的魚肉放在他碗裡，“餘老師，吃飯的時候就專心吃飯，看那些惡心的東西乾嘛？”
“顧星今天早上走了，他說，讓我把這個東西給你。”
餘弦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
沈芒沒看那張銀行卡，又夾了一塊牛肉給餘弦。
“餘老師，等元旦放假，我帶你去見我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