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間是不是沒有熱水？要不我燒一壺熱水泡茶喝？”
商晝忽然從床上下來，鞋也沒穿，就這麼光著腳走到他麵前。
他目光暗沉的盯著賀楓橋的臉。
“所以……你有多久沒跟男人接過吻了？”
沒防備商晝忽然會問這麼一個問題，賀楓橋睫毛顫了顫，有些慌亂的看著他。
商晝站得離他太近了，靜謐的室內，他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那雙勾魂奪魄的桃花眼更是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賀楓橋微微攥緊手掌，他想站起身，逃離商晝那蛛網一般黏人的視線，肩膀卻忽然被按住。
“不如，跟我接吻試試？”
賀楓橋的反駁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男人的唇便壓了下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
賀楓橋的手不自覺，抓緊了沙發椅的扶手，他的腦袋被迫後仰，承受著男人的親吻。
那人先是耐心的在他的唇線上描摹，接著才撬開他的唇齒，迫不及待地攻城略地。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雨，劈裡啪啦的雨點打在窗戶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室內的光線比之前還要昏暗幾分，儘管開了燈，賀楓橋還是有些看不清眼前的場景。
他睜開帶了些水汽的眼睛，看到青年放大的五官，長而濃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
胸口的氧氣被儘數掠奪，另一個人的呼吸無處不在的侵占著他的心神，甜膩的板栗酥的味道從那人的唇齒間傳來。
賀楓橋當然是有過接吻經驗的，不過他跟江北談戀愛是在讀大學的時候，那時兩個人都很青澀，江北費儘心思才追到他，平時也都是把他捧在手心，仰望著他，就算跟他接吻，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褻瀆了他一般。
可商晝就不一樣了，這家夥似乎深諳此道，在親他的時候，手指還時不時摩挲著他的耳垂，揉捏他的臉頰。
他壓下來的力道也是強勢而堅定的，根本不容他拒絕。
大概是太久沒跟另一個人這麼親密過，這個吻結束，賀楓橋覺得自己都快窒息了。
商晝卻仿佛還有些意猶未儘似的，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的臉。
“跟你的前任比起來，怎麼樣？”
這明顯帶著醋味的一句話說出來，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這時，一道紫色的閃電劃破天際。
在一聲又一聲巨大的滾雷聲中，商晝對上賀楓橋那雙帶了些震驚和無措的眼睛，心頭忽然一動。
他胸口某個地方仿佛也被那道閃電照亮了一般，變得清晰透亮，那些他之前不敢深究的疑問，在這一刻全都有了答案。
為什麼在酒會上見到賀楓橋的時候，他要上前去跟那人攀談；為什麼要選擇賀楓橋當他的協議男友；又是為什麼，在見到江北的時候，胸口滿是壓抑不住的酸澀和怒氣。
答案早就昭然若揭，隻是他一直不願意麵對。可剛才在親上男人的那一刻，他忽然就意識到，他沒辦法再逃避了。
無論他承認也好不，不承認也罷，他都不得不麵對那一個事實，他這麼在意賀楓橋，是因為又一次愛上了他。
說又一次也許不太準確，跟他分開的這一年裡，他心底其實從未忘記過他，要不然也不會在酒會上重逢的那一刻那麼失態。
賀楓橋看著商晝，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那個問題。
他的唇被男人咬的有些痛，也許是破皮了，他握住自己的拐杖，想借此給自己一些依靠。
他不敢麵對商晝那雙深沉的眼睛，總覺得他下一刻要說出來的話，將會是自己不願意聽到的。
從走進這個房間開始，一切都亂套了。早知道他就應該不管彆人的議論，再開一間房。
“楓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跟那個江北比起來，你覺得跟我接吻的感覺，怎麼樣？”
商晝的語氣咄咄逼人，似乎他不回答這個問題就不會輕易讓他罷休。
賀楓橋深吸了口氣，對上他的視線。
“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隻是協議關係，你剛才這個行為，已經嚴重違反了我們的協議。”
“如果我說，我想更進一步呢？”
商晝的視線仿佛有重量一般落在他的臉上。
賀楓橋睫毛顫了顫，他避開商晝直視他的目光，“你今天也沒喝酒吧？怎麼突然說起醉話來了？這房間太悶了，我想出去透透氣。”
他拿著拐杖，站起身想往外走，卻被商晝按住肩膀，被迫坐回了沙發上。
商晝苦笑了一聲，乾脆把自己的心意都說了出來，“楓橋，我承認，這一年我還是沒有忘記你，所以再見到你的時候，才非要上前去攪和你跟那個小明星的相親局。既然都接了吻，這協議男友是當不成了，我們把協議那兩個字去掉吧，怎麼樣？”
賀楓橋心中一驚。
他抬起眼，就看到商晝一雙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眼底帶著深情，希冀還有一絲忐忑。
“你……你的意思是？”賀楓橋難得有些結巴。
商晝笑了笑，“我的意思是，我們談戀愛吧，我當你的正牌男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