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突然和齊木楠雄討論起這種過於“破壁”的問題了。
次元壁這玩意,正常情況下,大家都是突破不了的。
世界的意識最初指引我和齊木楠雄相遇、並讓我迅速知曉他超能力者的身份。應該是想阻止我發現“世界真相”發現的太過徹底,把我所見的“異常”的鍋都推到超能力者的身上去。但大概沒想到因為我和齊木楠雄的相遇,更加加速了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而後來也沒見祂阻止我的這些想法繼續擴散,估計也是沒轍地默認了吧。
不然我應該是會被“禁言”的。
我思考不出“世界意識”這種想一下就很厲害的存在為什麼無法直接乾擾到我的想法。於是我也隻能歸咎於這可能是我自身的一種“設定”了。
說不準我也是什麼“神明”筆下的角色,不受任何直接乾擾就是我的設定,世界意識打敗不了這種“設定”吧。
在我看來。
這個世界的“神(作)明(者)”顯然不止一個。
創造齊木楠雄的神明、創造沢田綱吉、創造赤司征十郎的神明……等等諸如此類的,絕對不會是同一個。
但按理來說,漫畫連載、動畫播放時,來回串戲什麼的,這可是涉及版權問題啊!他們可不應該被融合進入同一個片場的!
然而,通過十年後的阿綱我知道了這個世界還是有平行時空設定的。
也就是說,也有可能我身處的世界是某個眾多番劇融合所衍生出來的平行世界,不會對外播放的那種,所以哪怕混合了很多很多,也不會涉及任何版權問題!
很好,沒錯,我又一次邏輯自洽了!
“又一次陷入了莫名其妙的沉思呢,東堂同學。”
齊木楠雄的語氣好像是對我這種行為習以為常了,卻還是有點無奈的情緒在其中。
我抬眼看他。
“所以,我們目前這算是在……假扮情侶約會嗎?”我問道。
“我以為你早知道。”齊木楠雄回答的沒什麼猶豫。
我確實早就知道。
但是在被齊木君“投喂”之前,我可沒有任何實質感,我們不過就是麵對麵坐在一起聊天吐槽罷了。
我倒是不介意幫他解決這種麻煩啦。
畢竟他都幫我那麼多次了,要知恩圖報才行。
不過。
“我本來覺得隻要敷衍了事就可以了,誰知道她們怎麼那麼執著地還沒走啊。而且說了半天,齊木君你不就是想讓照橋同學對你徹底死心嗎……”
甚至不惜犧牲自己,做出這種對他來說都算ooc的行為了。
我知道的,剛剛把最愛的咖啡果凍投喂過來和沒換勺子,都是為了打消正在監視我們的照橋同學的疑慮對不對。假裝情侶就要做到百分百的完美,不愧是超能力者。
我忍不住有點敬佩地看了過去。
為了躲避神明安排的桃花運,他也真的是不容易啊。
逃避戀愛第一人非你莫屬,我願稱超能力者為單身主義者中的最強!
“確實。”
已經消滅了一份咖啡果凍的齊木楠雄略略抬起眼,他完全不否認,但是看見我的表情時,就直接頓住了。
他遲疑了一下,並提出質疑:“……你那是什麼眼神。”
“覺得你很厲害的眼神。”我感歎。
齊木楠雄:??
很少能在齊木君的臉上看見這種純迷茫的表情。
但他確實不是麵癱,遇見真正迷惑的事情時也是會有變化表情的。
他還是沒搞懂我在想什麼。
讀不了我的心,不能時刻猜出我的腦回路,這對他來說是不是太高難度了。
但是他的表情真的好有趣哦!
我就喜歡這種彆人搞不懂我在想什麼,但還是忍不住去猜測的表情。
不過,超能力者大概是有著一絲倔強的,他最後還是沒有直接開口問我在想什麼,而是回歸了一開始的話題。
“總之,不論自己是不是生活在故事中我都不在意,至少我知道現在的一切都是自己做出的選擇。神明的【設定】會導致什麼走向也與我無關。就算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我也不會屈服於設定或是任何命運之下的。”
“這算超能力者的自尊心嗎?”我好奇地問。
“或許吧。”齊木楠雄模棱兩可地說,“不過……我倒是沒想到東堂同學你會直接說出來,之前雖然知道你有超越常人的視角,但也沒有想到是這種方麵的。”
“我之前一直不太想說罷了,畢竟說出來也不一定會有人相信吧,所謂的超越常人的視角啊。實際上這個世界在我眼中就和二次元沒什麼兩樣,亂七八糟的背景、bgm、特效,我什麼都能看見聽見哦。”
“那你還真是不容易。”
“但是你的反應也太平淡了……多少被我嚇到一下啊,說出秘密的我真是完全沒有成就感。”我趴在桌子上,有點不滿地仰頭看他。
他垂眸,歎了口氣,好像有點無奈。
“呀嘞呀嘞……我都是個這種程度的超能力者了,還有什麼可驚訝的。”
“那無所不能的超能力者齊木君,你能打破次元壁去往三次元,找到那個創造了自己的作者家門口嗎?”
“應該是不能的。”
我撇了撇嘴,“果然還是有壁啊。嘛,算了,你沒被打碎世界觀也是好事。”
“我認同這是我生活的世界就足夠了。”他淡定地回答。
“哦哦,英雄所見略同,我也覺得,就算是生活在故事中,活在彆人的筆下又如何呢,我覺得我過得開心快樂就好。”我笑了起來。
然後,我開始加油打氣。
“那麼,其他的先不提,現在的目標是讓齊木君回歸不存在美少女的平靜生活——”
“……”
“你這話說的好奇怪。”
“不對,我也是美少女啊。”
“一本正經又毫不含蓄地開始誇自己了呢。”
“你這樣和我假扮情侶,也隻是從一個美少女的坑跳到另外一個美少女的坑裡罷了。”
“…………”
“哇哦,我突然發現,齊木君你身上其實也是有後宮漫男主角的特質的,比如說很容易被女孩子們喜歡上。”
“……是嗎,我沒覺得。”他好像是十分無語地看了我一眼,眼中的情緒我沒看太懂。
看不懂我也就沒思考,我繼續說:
“不過,你甚至都不惜於暴露你和我很熟的事實啦?這不是你在學校一直避免的事情嗎。”我眨了眨眼,“不過僅被照橋同學和知予看見倒也還好……不至於出現被大肆宣揚的情況,你是這樣想的嗎?”
齊木楠雄沉默了一下。
“實際上,夢原同學的內心已經在嗑cp了。”
我:?
想象之中,沒什麼好意外的。
我歎了口氣,我可以想象出明天上學要麵對友人可怕的八卦了。
唔……要找什麼說辭應付過去呢。
“總之,先離開這裡吧。”齊木楠雄突然說,“去外麵走走,說不準她們跟累了就會放棄了。”
有道理誒。一直在店裡坐著也不是個事,甜點都吃完了乾坐著也挺引人注目的。
於是就結賬走人了,不過在出門之前——
“把手給我。”齊木君補充道。
哦對!所謂的情侶走路時也是要手牽手的!
我把手遞了過去,被他一把握住,掌心的溫度傳遞而來,他拉著我一路走。我也不知道後麵兩個人還有沒有跟著,隻能湊過去靠近他小聲問道。
“她們還在跟著嗎?”
“嗯。”齊木楠雄頓了頓,好像有點不自在地看了我一眼,應了一聲。
“那之後要去哪裡?”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我:“嗯——我想想啊……”
啊,一時間有點想不出來。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猶豫,齊木楠雄問道:“東堂同學,平日裡都會做什麼?”
我眨了眨眼,有點意外。
齊木君他這是在試圖了解我嗎……?雖然可能隻是作為尋找目的地的參考,但這也算一種主動且友好的信號了吧!齊木君他終於沒有那麼傲嬌,真的用普通人交朋友的模式來跟我相處了嗎?!好耶!
“平日裡的話……我算比較宅的類型啦。”我回答道,“比起出來玩,更喜歡看看書看番劇畫畫之類的吧——也喜歡玩玩手機遊戲。”
既然說到遊戲。
“不如去那兒吧!”我抬起手指著前方即將路過一家遊戲廳。
齊木楠雄點點頭,沒有任何意見。
這個遊戲廳很大,正是放學時間,還是很熱鬨的。同齡人挺多,吵吵鬨鬨的,玩什麼的都有。
換了遊戲幣之後,我有點新鮮地東張西望著。
看見我那種新鮮勁,齊木楠雄問道:“你之前是沒來過嗎?”
“隻來過一次啦,還是在國中的時候。”
手機上的遊戲已經很好玩了。
班裡同學們結伴來遊戲廳的情況雖然挺多的,但我其實並不喜歡和任何不太熟的人,進行非必要的社交活動。
單獨去就更沒有必要了,遊戲廳這種地方還是有點龍魚混雜的,經常會有一些不良少年出沒。
五月就曾跟我說過。有一次她和籃球部的成員來遊戲廳玩,因為一些事和青峰賭氣跑去買飲料落單的時候,就在遊戲廳內被不良少年給搭訕了,還好黑子君及時出現英雄救美了。——說這些的時候她又陷入了花癡。
國中時,我是和阿征來過一次。
不過,那次還是籃球部的虹村前輩把我們拐過去的。
某一天放學後在路上偶遇,他覺得我們這種放學之後直接回家的乖乖學生實在是太“可憐”了,於是就說著要帶我們去玩玩。
結果是三人一起去了附近一家遊戲廳,但不知道怎麼,兩個男孩子莫名其妙就展開了遊戲上的決鬥。
從來沒來遊戲廳玩過的阿征卻把所有遊戲都勝利了一遍,連一般情況都夾不出娃娃的娃娃機也沒放過。當然娃娃最後都落到了我的手裡。
我是圍觀並躺贏的收獲者,但一直都在大失敗的虹村前輩當時的表情可真是有夠精彩的。
從回憶裡回過神來,我張望了一下遊戲廳的周圍。
“照橋同學她們應該走了吧?”再跟下去可真是有夠執著的了。
“走了。”齊木楠雄應道,“附近聽不見她們的心聲了。”
“嘛,那就好。不過,來都來了,就玩玩吧。”
不用扮演情侶的情況下,就和普通朋友出來玩沒什麼兩樣了。
之後,我和齊木楠雄進行了各種遊戲。
不過去玩什麼都一樣,想贏他當然是不可能的。
雖然他表示自己可以放水,但超能力者是那種放水裝弱都不會有任何表情變化的家夥,所以看他放海也沒有意思啊!
於是,我反而覺得圍觀平日裡喜歡偽裝平凡的他,展現出各種勝利的樣子會更加有意思一些。
周圍漸漸有人圍觀了。
也沒辦法,因為人很多,他玩什麼項目大勝利之後,還是會吸引到一些他人的視線的。
尤其是設計的非常坑人的娃娃機,挑戰難度其實是最高的,在夾娃娃的時候,總會有一些人在探頭探腦地在圍觀,就想看你到底能不能夾上來。
雖說齊木楠雄的原則是不想引人注目,但是這裡沒有其他認識的人在,他可能也覺得無所謂了。
於是,這種時候,超能力者倒也沒有裝弱。
最後。
他遞給了我一隻相當可愛的小熊布偶。
“送我啦?”我眨了眨眼,問道。
齊木楠雄點了點頭。
我剛想說點什麼道謝,不遠處突然出現一道陌生的聲音,引起了我的注意。
“mikey,這身製服……是阿帕的兄弟說的那個吧,應該就是這所學校的。”
側目所見的是兩個人,身高差很大的兩個金發少年。
周身的氣場看起來並不友善,總之就是很不良的樣子?個子高的那個發型也很獨特,梳著那種應該叫麻花辮嗎……?但從耳朵後麵延伸到後腦勺,空蕩蕩的頭皮上還紋著像是一條龍一樣的紋身。
因為他們的靠近,氣場看上去有點可怕,周邊的人都下意識地躲遠了一些。
“呐,你們認不認識一個叫東堂明音的女孩子。”
另外一個少年則是看上去乖巧一點,和我差不多高的樣子,他眨了眨眼,用沒什麼高光的眼眸盯著我們,突然開口搭話道。
我奇怪地看著陌生的兩個少年。
雖說是知道我的名字,但我根本不認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