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之後玲央姐看我們的眼神變得怪怪的。
不過我也沒特彆在意。
吃完飯,其他人也就和我們告彆了,現在正是暑假時間,打完比賽搞完慶功宴,自然是各回各家休息了。最後也隻剩下我和阿征麵麵相覷而已。
天氣太熱,於是我們還是在店內悠閒地坐著,吃著新點的飯後甜點,我側頭看了眼窗外,明明已經是下午了太陽卻還是十分耀眼,忍不住歎了口氣。
“有想去的地方嗎?”他問。
“……唔。”我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時間也不算早了,去彆的地方也沒什麼能玩的……不如去看雪丸吧!我也好久沒見它了。”
“好。”他拿出手機按了按,“我先打聲招呼……嗯,司機一會兒就來接我們了。”
我點點頭:“那明天去遊樂園玩?”
“嗯。可以。”
“說起來,過幾天這附近有夏日祭典煙火大會來著,要不要一起去啊。”
“好啊。”
他乾脆利落地像是沒有思考時間安排就做出的肯定回答,甚至有幾分莫名其妙的乖巧感。
我有點遲疑地看過去,卻發現坐在對麵的紅發少年撐著下巴,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我。
“……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赤司征十郎微微歪了一下腦袋,表情鎮定自若。
“不能看嗎?”
我:“。”
他是很淡定,但是配合這種動作,莫名其妙有點可愛怎麼回事。
可惡——這家夥難道是在賣萌嗎?故意的嗎?不是吧不會吧。
“說起夏日祭……”
“?”
“明音會穿浴衣吧。”
“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已經替我決定了嗎……雖然確實打算穿……阿征也會穿嗎?”
他輕輕笑了一聲:“嗯,是啊。我還是很期待的。”
……
之後我們就一起去赤司家的馬場看了雪丸,雪丸是一匹出生在下雪天的白馬,和赤司征十郎同歲……講道理,他這個設定,真就是所謂的白馬王子嗎。
晚飯其實是在赤司家吃的,原因是阿征說征臣叔叔想見見我。
不過,我也沒看出來他有多想見我。
長桌前的氣氛簡直是加了一層層冷漠buff。
說實話,我不是很想說話。因為和這種類型的長輩真的沒啥好說的,沒話找話就很尬了——
真的是冷淡的很。
坐在主位的麵容冷峻的男主人非常公式化地問了一些赤司征十郎在京都的學習、社團相關的狀況,得到了自家兒子禮數周全、非常完美卻也沒什麼感情、冷淡疏離的回答,做出了“繼續保持”的評價之後。
就把話題轉向了我。
講道理,我還挺怕他問我現在選擇的學校是怎麼回事的,我總不能中二滿滿地回答這都是命運的選擇吧?……還好征臣叔叔沒問這個,隻是問了我高中畢業之後的擇校打算。
不過其實也不用問……不選擇出國留學,肯定是要考東大的。
得到了這樣的答案之後,他好像滿意了。
但是——為什麼要問一個才高一的學生這種問題啊!報誌願也不是現在啊!雖然您兒子確實也要考東大的吧……
不知道該如何吐槽。
或許征臣叔叔對阿征也是什麼愛在心口難開的典範,但是我實在是不能認同他這種教育模式。
要是有嘴巴、會說話,我還是挺希望大家可以張嘴好好把心裡話說出來交流一下的。
畢竟不是誰都能像超能力者那樣讀心,是吧。
……
第二天在遊樂園內,正值學生們的假期,人自然是想象中的那樣很多,我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真熱鬨啊……嘛,雖然買的是vip特通票吧。倒也不用被排隊摧殘了。
可是天氣還是很熱的……然後,我的手還被人牽住了。
“人很多。”赤司征十郎側頭看我,神色平靜,“小心走散了。”
有道理。
牽就牽吧。
但是,我要吃冰淇淋。我拽著他去買了冰淇淋,
我咬著冰淇淋,一路被紅發少年牽著走,幾乎就不怎麼主動關注周圍了。
他輕車熟路,顯然做好了完美的攻略,遊玩的順序也都安排好了。
小時候一起來遊樂園,因為是包場,周圍的氣氛顯然沒有這樣熱鬨,還是我拽著他在空蕩蕩的遊樂園裡漫無目的地亂跑,想玩啥就直接去玩啥。
而像他這種娛樂不多的類型,之後自然也沒再去過遊樂園這種地方玩,所以我們兩個長大後還是第一次這樣結伴普普通通地來遊樂園玩。
如今,我反而懶得去指揮了,他拉著我去哪就去哪玩吧。
不過,在玩任何比較刺激的項目時,他都會側頭詢問我確定要玩嗎。
我總感覺他在小瞧我!
肯定要玩的吧!我怎麼會怕!
但是從雲霄飛車上下來的我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雖然不到那種會吐的地步,但是腦袋在發暈,腿也有點軟。
我抓著紅發少年的手臂,坐到了道邊的長椅上,陷入了麻木的狀態。
“我感覺我被人扔進了洗衣機攪和了一圈。”
赤司征十郎像是忍不住笑了一聲:“我剛才確認了兩遍,你都說你要玩的。”
我理直氣壯:“不玩雲霄飛車的遊樂園之行是不完整的!再說……又不是我一個人這樣。”
周圍下來的人,保持全然冷靜的人才是少數吧。
他這種全程都沒尖叫,下了雲霄飛車之後除了頭發被風吹得有點淩亂之外,依舊鎮定自若的保持完美風度的家夥才是真正的過分吧。
“那接下來要去鬼屋嗎?”
“去去去——”
“不會害怕嗎?”赤司征十郎若有所思,“不過也是呢……明音你平日裡也能看到一些非人的存在。”
“就是,見過真鬼的我怎麼可能會害怕假鬼!”
“比如說?”他好奇地問。
“比如說……?那邊那個大樹上可是吊著一個頭發披著像貞子一樣,吐舌頭的妖怪哦。”
“是嗎。”
見他沒什麼大反應,我再接再厲:“你身後其實也有個長著腿毛的大叔幽靈在對我們做鬼臉。”
“唔。那還真是讓人有點不適……”
赤司征十郎回頭看了一眼。
我也和幽靈大叔對視了一眼,對上視線的幽靈大叔被我嚇了一跳,然後在我的瞪視下怨念地念叨著什麼“現在的年輕人真的過分”這類的話語,飄遠了一些。
我聽見身旁的紅發少年低聲笑了一下,突然意識到這個話題完全是被他給引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