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二小姐廢寢忘食地畫啊畫,連每日例行的遛娃活動也取消了。謝齊晴和謝問青來找了她兩三回,但是最後都被她哄走了。謝齊越的語言課程自然也是停了,謝家四房上下都習慣了,她每隔不久便弄些新的好東西出來,所以也沒有人打擾她。
二小姐花費了四、五天的時間,終於畫出了完整的馬車的圖樣。
這張圖樣是完全按照比例來畫的,尺寸甚至是可以用在實際的生產上麵,最後缺少的就隻有轉向軸的嵌接工藝了。
她托祁寶山把這張圖紙送往京城,同時附上了她寫給謝映軼的信件。
她可以預計到四輪馬車的製作技術,會給這個時空帶來,怎樣驚天動地的震撼。
它遠遠不是泡菜、鹹水鴨,以及羽絨服的出現可以比擬的。
每場技術變革的背後,都會跟各方的勢力扯上關係,舊有的利益被打破,然後新的秩序重新出現。她無依無憑沒有任何勢力作靠山,四輪馬車的製作技術,假若被利益所得者覬覦上,帶給她的或許就是滅頂之災。
所以她並不打算再采用,原來分成的方法賺錢了。
她要把四輪馬車的製作技術,一次性地賣斷給謝映軼,價位就是八萬五千兩。
一段時間的接觸下來,她認為謝映軼是可以信任的人,這次交易應該是會很安全的。至於她拿到了八萬五千兩以後,就遠走高飛其它的事情都再也與她無關了。
圖紙和信件不出所料的,又落到了齊衍慶的手中。
齊五皇子看著信封上麵娟秀的字跡,上麵寫著“謝大公子親啟”,雙眼都被戳痛了,簡直是恨不能立即就把謝映軼叫過來暴揍!
二小姐不明真相地認錯了人,但是向她解釋清楚很困難嗎?
他絕對就是存心故意的,要讓她一直誤會下去,簡直是要氣死他了!
“大郎,你馬上給我滾過來!”
齊衍慶派了長隨榮華去請謝映軼過來。
他是不會讓人把信件轉交給謝映軼的,他要拆信隻要能夠是當著他的麵前!
以往這種傳遞口訊的事情,派個小廝當跑腿就可以了。
但是要驚動到他的貼身長隨,親自過府去請人,可見齊五公子是被氣壞了。
將軍府與五皇子府相隔並不遠,榮華隻字不改地複述了他的原話。謝映軼接到了齊衍慶的口訊,不敢怠慢立即就動身前往他的府邸。
“拆開!”
齊衍慶氣恨地把信件,抬手扔到謝映軼懷中。
“好。”
齊五這是吃醋了?太有意思了。
謝映軼看著信封上麵,那手娟秀的筆跡,含笑地拆開了封口。
“你最好回信給她,解釋清楚這件事情。”
齊衍慶陰惻惻地開口道:“再有下次弄錯了對象,彆怪本王收拾你!”
他是很想把信件搶過來,但是又顯得太過心急了,唯有是坐下來端起了茶碗,極度不滿意地瞪看著謝映軼。她這次托人送來的信件很厚實,也不知道跟謝映軼說了些什麼,隻要想到這封信本該是給他的,他便氣得雙眼都快要冒火了。
謝映軼笑得像是偷到腥的貓兒,他拆開了封口,疊得好好的圖紙便掉了下來。
他拾起來徐徐地打開後,目光刹那間便凝結住了。
即使他的心性再沉穩,智計再多謀,但是在明白到這張圖紙的價值之後,他也不由得變掉了臉色。
“螽斯——”
謝映軼動容地驚呼了起來。
“什麼事情?她又給你送了什麼東西?”
齊衍慶此刻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他是越看自己的好基友便越不順眼。
“你來看!”
謝映軼鋪開了手中的圖紙。
“四輪馬車?”
齊衍慶匆匆地掃看了幾眼,同樣是立即就明白了,這張圖紙的價值。
他的眼中帶著不可思議,越發的後悔當日,竟然錯過了與二小姐交集的機會。假若他再多停留兩天,或許那位江姑娘,現在就是他五皇子府上的人了。她的腦子裡麵到底,還有多少的奇思妙想,足可以改變他以往全部的認知?
可惜的是這個世間,並沒有後悔藥可賣!
“我要她!”
齊衍慶的拳頭重重地捶落在桌幾上。
他幾乎是立即就作出了決定,要親自再去趟田橫鎮,他的兄長們盯得再緊,但是都攔不住他要見到她的決心。
“不需要勞煩你前去,她要來京城了!”
謝映軼展開手中的信件,微笑著向齊衍慶開口。
二小姐在信中說,她將會在不日後抵步京城,到時候帶過來完整的轉向軸的技術。她要跟他談這筆生意,並且親自指導工匠,直到第一輛四輪馬車製作出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