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傅祈深和金發帥哥握手,初梨差點緩不上氣。
他不是來找她搭訕的。
他是找人談生意的。
金發帥哥和他交流的十分愉快,甚至忘記他找初梨搭訕並且到了交換聯係方式的環節。
傅祈深不找她搭訕就算了,還把搭訕她的人給支走了。
再次判斷失敗的餘瑤:“他怎麼老是不按套路出牌。”
“不好意思啊,梨梨,我以為他想找你搭訕來著。”餘瑤嘀咕。
“沒事,我沒有放在心上。”
初梨狀似不經意地大度,手指砰地一下,把酒杯放置桌麵。
聲沉,一如她不太愉悅的心情。
時間流逝,步入共舞環節,柔緩的輕音樂響起,初梨的心情隻平和片刻,看見成雙成對起舞的步伐,呼吸加重。
她不喜歡跳舞。
不喜歡這個環節。
但不出意外,必然會有很多人邀請她。
桌台上的空酒杯開始被回收,端送木質托盤的女侍應一路低頭頷首,來到初梨跟前,鞠身將托盤裡的小食一一擺放,上麵裝了混勻了抹茶奶油的碎餅乾,顏色碧碧綠。
侍應放置好小事,撤了不相乾的酒杯,動作緩慢且有條不紊。
酒意恰到好處的微醺,初梨乏得靠在桌台上,手指掩麵,懶散地打了個哈欠,視野裡第五次出現蘇天舟的身影後,困意更甚。
他不難看出她興致缺缺,舍不得把人直接放走,笑問:“這音樂怎麼樣,喜歡嗎?”
“不喜歡。”
“那要不換一個?”他語氣包容寵溺,“你喜歡哪一類的?華爾茲或者波爾卡?今天從白俄羅斯樂團請的小提琴手,我想你會喜歡。”
蘇天舟是聰慧的,他明知道直接邀請初梨共舞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遭到拒絕,他以更婉轉的方式想獲得她的青睞,就像外麵的傳聞,他不會親口對她表白,讓她產生排斥和距離感,他要和她忽遠忽近,拉扯曖昧。
看初梨漸漸陶醉於小提琴的樂聲,神態癡倦,蘇天舟知道自己這招沒錯,接下來,就是邀請她共舞了。
初梨摁著眉心,本來就困乏,又是這樣緩慢的音樂曲,仿佛身臨古歐洲的果園鄉村,伴隨蟲鳴聲入眠。
蘇天舟正想邀請,視線一下瞥見她的小白裙腰際,沾了指甲大小的綠奶油,“Lily,你的衣服怎麼了?”
“什麼衣服。”初梨低頭,這才見自己的小白裙上,像被塗了顏料似的,碧綠一塊。
“天啊,怎麼回事,是我什麼時候弄臟的嗎?”初梨腦子迅速過一遍。
這麼尷尬的事情怎麼會出現在她的身上。
不應該啊。
她沒有吃過這裡的點心,怎麼會弄奶油上去。
這小裙子在她衣櫃裡不算特彆名貴的種類,但她很喜歡,覺得適合日常,現在毀了的話,再訂做的至少得等三個月後了。不知道版型師能否打出一樣的版型,她很喜歡像花朵一樣對外伸展的裙擺和掐腰的設計。
蘇天舟的重點和她不一樣,“可能是侍應不小心弄的,我讓人帶你去換身衣服吧?也許你穿長裙跳舞更好看。”
他還想著和她跳舞的事。
“你這裡有衣服嗎?”初梨接受,她不喜歡穿臟的,不漂亮的衣服。
“有的。”
蘇天舟撥了電話出去,和那邊講了一通,聽到妹妹子的時候,初梨醒悟,他這裡的衣服,應該是蘇沅落的。
她們關係不好,怎麼可能肯借衣服。
蘇天舟說完通話,笑道:“沅落說她樓上剛好有一身沒有穿過。”
蘇沅落居然同意借衣服了。
興許,是看在她哥哥的麵子上。
她樂意借,初梨不太樂意穿,可眼下沒有其他辦法,蘇天舟也在說服她,循循善誘,“沅落留在上麵的那一套很漂亮,是她精挑細選過的,很適合你。”
初梨:“精挑細選?”
今晚這個小酒會有什麼好精挑細選的,來的不過是滬圈自家人,沒有降尊紆貴的大人物。
初梨想了一圈,沒想出這裡值得蘇沅落挑衣服的男人是誰。
她這裙子被弄得實在太難堪了,加上蘇天舟的勸說,勉勉強強同意去樓上更換,“衣服算我買的吧,我明天會把錢轉給你們的。”
“Lily。”蘇天舟和她單獨走在樓梯上,對她的客氣無奈溫和地笑著,“你和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
到了休息間,果真見著掛在衣架上的禮服,漂亮且眼熟,初梨想起來,這一身自己曾經很喜歡,結果被蘇沅落先一步收入囊中。
她以為蘇沅落也很喜歡,沒想到成了備選,掛在不起眼的角落,連防塵袋都沒有。
“這件禮服,沅落沒穿過。”蘇天舟說,“你可以放心穿。”
初梨經不過勸說,從衣架上取下,煙霧紫滿鑽及膝長裙,細吊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