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西北望,射天狼(八)(1 / 2)

星垂月枕,夜風微涼,驅散了白日裡的悶熱。

“月兒姑娘,我提了點——”紮克提著一壺提練好了的蜂蜜,正要走入低矮的土坯房時,卻聽見幾聲壓抑的低吟。

是月兒姑娘在哭麼?

他不由自主地走近窄窗旁,隔著隱約的縫隙,望裡麵窺去。

屋內光線昏暗,但那兩道極為貼近的身影卻生生刺痛了他的眼。

紮克雖沒有過女人,但也不是沒有見過村民們鑽草垛子的場景。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男人與女人,情愛之欲,如魚飲水,天經地義。

從他的角度,隻能看見男人寬厚的脊背,將懷中的少女覆壓得嚴嚴實實,衣衫交疊,發絲也勾纏在一處,宛如交頸的鴛鴦。

空氣中似乎也流動著難言的燥意。

“夫君……不……不行,你的傷——唔!”

“無妨,慢點便是。”

紮克不敢再看,一張臉皮漲得通紅,轉身便走。

“怎麼樣,人走了嗎?”姬染月壓低聲音,她的視線一眨不眨地盯著男人的後背,生怕他動作太大,繃裂了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

“……不知道”嬴政的下頜其實並沒有抵在少女的頸窩處,他借自己的手掌,隔了一層。

但光是掌心的觸感,就令他,亂了呼吸。

怎麼會這樣?

嬴政低首,眸光裡全是不可置信,但身體的感覺,是不會騙人的。

“政哥,他走了,你快鬆手。”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伸手抵住他胸膛,想將他推開時,指尖劃過了粗礪的麻衣,勾起了一陣細密的癢意。

曖昧如絲,似有若無。

嬴政呼吸微滯,迅速鬆開了她。

像是掩飾。

這隻是一出有目的的演戲,假的。

對,是假的。

哪怕屋內漆暗一片,但姬染月還是捕捉到了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掙紮。

真好,獵物終於咬勾了。

她勾了勾唇,隨即一秒斂去笑意,整理好淩亂的衣袍與鬢發。

“那政哥,等我回來啊!”確認屋外其無其他人後,姬染月攀上窗,一個無聲落地後,衝嬴政招了招手。

小院四周隻圍了一圈低矮的籬笆,籬笆旁,還圈出了一塊菜地,種著一些她並不怎麼認識的草木。

也許是野菜,又或者……姬染月心念一動,輕輕摘下一片葉子,藏於袖中。

院子外,阡陌交通。

她挑了一條往溪邊去的小路,有不少民居是傍溪而居的。

她走近一家看上去十分簡陋的低矮茅屋。

“誰?”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她明明放輕了腳步,沒想到這女孩的感知力竟然這麼敏銳!

不過她也不慌,款步走近,“我是木大娘家的,偶然經過,有些渴了,想借個碗舀些水喝。”

“你就是那個紮克大哥撿回來的媳婦嗎?紮克大哥說你生得很好看。”

木門吱呀一聲,推出一條細縫,女孩緩緩探出頭來。

月光恰好流轉而過,落在了她失焦的瞳孔上,莫名驚悚。

蒼白乾瘦的小女孩,偏僻枯敗的小木屋,仿佛下一刻就能給你上演一出,孤村驚魂。

她頓了頓,似乎是在感知眼前的少女對她有沒有惡意與攻擊性。

確認無害以後,女孩才徹底從木門後走出來,姬染月這才注意到,女孩的懷裡一直緊緊抱著一件木雕的兔子玩偶。

“姐姐,你也覺得吱吱很好看對不對?”

姬染月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吱吱”就是那隻木雕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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