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怎麼會騙師尊呢?”她不做肯定回答,隻是反問了回去。
是或不是,答案全在男人自己的心底。
他的指腹輕輕抵在她柔軟的唇瓣,反複摩挲,豔色一點點暈開,謝衡到底沒忍住,將她好不容易塗好的口脂添了個乾淨。
她舌尖都麻了。
他才舍得結束。
“師尊搗亂了就想走,你得幫我,將這口脂一點一點塗回去才是。”她將小小的口脂盒置於他灼熱的掌心,尾指微勾,撓了撓他掌麵的薄繭。
明明是一觸即分,他卻整個身體都難以自抑地戰栗開來。
“妖精……”他暗自忍耐。
她咯咯直笑。
於是,光塗個口脂,兩人卻在房中墨跡了半個多時辰。
出房門的時候,姬染月整個身子都是軟的,隻能半倚在男人懷中,被他扣著腰,抱著去了演武場。
江寧城的演武場,占地十分廣闊,為昔年秦屹訓練騎軍所用,因此設備十分齊全,用來舉辦馬球賽,再適合不過。
姬染月暗暗可惜,若不是嬴政突然整的那一出,她現在應該抽中不少新的卡牌人物才對,正好能借著這場大賽亮亮相,好將身份過個明路。
“昔日秦國四大軍閥豪強,除秦屹被囚外,其餘人皆已到場,分彆是顯平侯、揚章侯、原信公,分自都領了私軍,不少於萬數。”
謝衡顯然是真的花了心思的,將現下秦國的局勢情況調查得十分清楚。
“當然,秦彥也來了,曾經他是秦屹的傀儡,如今,他又成了墨痕的傀儡,這個王位,他實在坐得窩囊至極,但他應該握著什麼底牌,要小心。”
謝衡很少有這樣的時候,一句一句向她剖析時局的模樣,倒真的不怎麼像以往清冷出塵,不理俗物的仙君了。
他落在了十丈紅塵之下,被困於天下紛爭之中,成為了一名合格的帝王。
那他可曾滋長出,統禦天下的野心?
姬染月有點猜不透了。
江山與美人,往往對一個男人而言,從來就不是兩難的抉擇。
要麼雙全,要麼舍棄。
他們心裡其實很清楚,將被舍棄的會是哪一個。
所以——
#永遠不要真正相信男人的誓言,會變得不幸#
“所以,此次馬球賽,共有幾隊參與?”
“四隊,墨痕他們不會參加。”
他們不下場,事情倒是簡單了幾分。
隻要霍去病能力壓其他三隊奪魁,這次端午任務,她就算徹底完成了。
隻是,真的會有這麼簡單麼?
*
“楚王到——”
這一聲楚王,演武場上,眾人心思各異。
淮京已被齊王占領,咱們這位所謂的楚王,也就算是空有一身名頭罷了。
但也正因如此,如今的齊國,才願意與楚暫時性的握手言和,畢竟大家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即便如此,不少人心裡,還是不免生了幾分輕慢,直到——
那對璧人,相攜而來。
謝衡褪去了一襲灰仆仆的道袍,換上了一身內玄外金的朝服,著玉冠,卻未戴冕。
寒眸所掃之處,皆是肅殺之氣,駭得眾人不自覺斂聲屏氣,不敢直視君威也。
於是他們下意識地將視線側移,不約而同地落在了一旁的少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