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金的旗幟獵獵,滿山坡的“燕”字,引得楚軍,欲倉皇後撤。
可身後,亦是千萬燕軍,退無可退。
“五公子,許久未見,彆來無恙?”火光被凜風吹亂,忽明忽暗的,映照出張良唇邊的笑意,一半溫潤,一半疏冷。
洛玦歌聞言,不看他,而是仰頭望向他身後,似是尋常著什麼人,“她呢?”
被千萬人圍困在此,他的眼底,仍不見慌亂懼怕之意。
是早有所料,留有後手?
還是已看淡生死,就此認輸?
幾年未見,張良發現,自己竟已看不懂眼前的少年了。
這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結論。
“對付五公子,還不必主公親自前來,良一人,足矣。”
張良緩緩取出,身後所負長劍,那是一柄極細的,極輕薄的窄劍,細雪落於劍身未融,可見其上冰寒。
“昔年,汝何以三日銷,毒殺於某?”
“毒殺?嗬,張先生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從頭到尾,你不過是本王引誘她前來的餌食。”洛玦歌長槍抵地,並未起式。
“況且,是爾欺吾在先,亡吾家國在後,難道,我不可以殺了你麼?”
“讓開!今夜,本王無意與你死鬥!”
他的所有極致的愛與恨,都給了同一個人,而後,天下人便皆不在他眼中。
張良也好,副將也罷,亦或是在場的任意一個兵卒,是死是活,與他何乾?
“不讓。”張良笑弧隱沒,依舊執著立於他前方的山坡上,寸步不讓。
“那本王,便隻能,殺出去了!”
殺出去,才能見到她……
洛玦歌將真氣儘數傾灌於掌,騰躍而起,長槍杆節都彎成了弓狀,重重劈向張良的腰腹,似要將他橫掃成兩半!
“將士們,要活命,就隨本王一起——”
“給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