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弦歌!」
她近乎著嘶吼般,喊出聲。
可這樣的喧囂,隻有他一個人能聽見。
一旦他置若罔聞,那麼她的世界,便隻餘靜默,宛如一幀灰白色的舊影,被遺棄在無人問津的角落。
洛弦歌沒回頭,他本也就沒有理由回頭。
「陛下。」深宮十年沉浮,他對她,依舊存有一絲期待。
「君來此所為何事?」可女帝的眸光中,卻浮上一絲疏離的防備之意。
他耗費數日鼓起的勇氣,隻在她刹那的目光間,便消彌殆儘,像泄了氣的皮球,乾癟、澀然,「臣隻是許久未見陛下了,特來瞧上一眼。」
「哦,那君若無事,便退下吧,朕與阿辭,還——」
「不必,我沒那興致了,吿辭!」姬辭月掐斷兩人話頭,不待身側人反應,便自顧自地起身,作抽離狀。
「阿辭,彆鬨。」女帝拽住他衣角。
「陛下與君後有要事相商,我就不上趕著摻和了。」
「沒什麼事,比陪你更重要。」
啪噠——
亭中茶具被洛弦歌錯手掀翻,碎瓷飛濺。
「臣錯手掀翻禦盞,請陛下恕罪,臣……這就離開!」
他倉皇逃離,幾乎是慌不擇路的,不知撞上了多少宮人。
姬染月望著他奔逃的背影,仿佛看見了,那一天,雪地上,瘸了腿的男人,也是這樣,狼狽不堪地逃避著一切,會刺傷他的目光。
兩個時空,同一個人,身影重疊。
原來,洛弦歌什麼也沒有變,隻是喪失了名為世界男主的光環。
那她,要怎麼樣,才能脫離這個時空呢?
「很簡單,殺了他。」
腦海裡,冰冷的電子音不複,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道,更玩味,透著邪肆的聲音。
仿佛眾生皆螻蟻,皆要受他擺弄。
「才不要。」
她才不要,按他預設好的劇情走下去!
「相信我,你會這麼做的。」
沒有誰能抵得過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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