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那種天真嬌軟的風情,她也算演出了精髓,就是不知眼前的男人,會不上鉤了。
他想過,他怎麼沒有想過,她會在每一個夜晚,被他抱在懷裡睡去,然後在每一個清晨,在他的親吻中醒來……
“現在的你,不就可以對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麼?”她柔軟的唇畔貼附在他的耳邊,宛如海妖的蠱惑,撩拔著他內心的情絲。
月色下,她被他壓倒在蘆葦深處,鼻間似有若無的,是秋桂甜膩的芳香,她的發絲散亂,衣裙破碎,肌膚潮濕……
少女輕輕顫動著鴉青的睫羽,驀得一下,男人腦海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仿佛徹底崩塌了,他俯下身,目光似乎被一層薄薄的霧氣所籠罩,顯得迷亂。
姬染月的唇角淺淺勾起一抹隱秘的弧度,她的手指,悄悄挪到了男人的後頸脈搏處——
“你想乾什麼?”秦屹迅速鉗住她的手掌,反過來就是一個手刀,快狠準地落在了她頸間,“我可不是那些個為你神魂顛倒的,愚蠢到家的男人們。”
“想殺我?真是天真。”秦屹冷嘲一聲,奈何他身下的人,已經聽不見了。
秦屹,你……你個老陰批!
完了,她浪過頭,翻車了……
這是姬染月在徹底失去意識前,腦海裡冒出的最後兩句話。
秦屹解下外袍,將少女的身體悉數掩蓋,隨即打橫抱起,眼底哪還有半分迷亂之態,分明一片沉冷且清明。
她才不是他的殿下,他的殿下,從不會依靠賣弄風情,去蠱惑人心。
而懷中的這個女人,不過是,一個占據了殿下身體的小偷而已。
沒關係,他會幫殿下,將這個小偷,從她的身體中,驅逐出去。
殿下,彆怕。
……
張良已經猜完了任務規定的燈謎,但那個口口聲聲說要來尋他彙合的少女,直到燈火漸熄,筵席俱散也沒有出現,眼看著宮門即將下鑰,他決定去找洛玦歌。
單憑他一個人,根本無法在這偌大的王宮找到姬染月。
“張良先生攔住本公子車駕,有何要事?”
張良在宮門口堵到了洛玦歌的車駕。
車簾掀開,少年的神色似有不快,眉宇間始終籠罩著一層鬱躁之氣。
“深夜打擾五公子,是良的不是,可主……長公主殿下在王宮失蹤,良實在擔心,可否請求公子,派人在王宮搜尋一下公主蹤跡?”
張良拱手,長拜道。
“什麼,姬染月失蹤了?”洛玦歌下意識流露出了擔擾之色,但很快,他又在心裡唾棄了一番自己,怎麼還是這般不爭氣,輕易被她的消息就牽動了心神。
他已經決定,要放下這一份本就不該產生的感情了。
洛玦歌攥緊簾帷,指尖壓至青白,才克製住了他的本能,他的唇角幾乎抿成了一個銳直的弧度,“抱歉,軍中尚有要務在身,怕是無法幫先生了。”
張良望著馬車轆轆輾過幽深的宮道,長歎了一口氣。
如今隻能回去,同他們商議一番,再做打算了。
……
後頸抽抽的痛,姬染月清醒時,已是半夜,她正想用手探一探後頸是否有哪腫了,卻發現她的雙手雙腳都被鐵鏈鎖住了,鎖鏈牢牢釘在榻上,她根本就動彈不得。
“係統,係統……”
好吧,沒有反應。
姬染月幽幽望著頭頂黃白的帳頂,眼神裡有幾分懊惱。
是她大意了,輕視了秦屹此人的心性,常年打鷹的她竟反過來被鷹啄了眼!
罷了,權當是個教訓,如今關鍵的是,該怎麼逃出去。
她現在應該是在秦國大軍駐紮在胤國王都之外的軍營中,就是不知道,秦屹特地將她抓來,是為了什麼?
“我發現,秦屹的軍營裡還養了一批楚國的巫族……”明笑的話語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不會吧,秦屹不會是想用巫族的離魂與招魂之術,把她趕出這個身體,再把已逝的姬染月招回來吧?
好吧,她這次真相了。
因為她看見,秦屹領著一位打扮怪異,須發皆白的老者進了軍帳,那名老者的右手,還拄著一根奇怪的木杖,杖身雕刻著的,是騰蛇的圖紋。
燭火明滅間,在老人陰沉的麵色裡,姬染月感覺到一股寒氣從心尖上冒出,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老人,很危險!
秦屹見她清醒著,也沒什麼特彆的反應,左右她已經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於是他轉向那老者深鞠一躬,語調十分恭敬,“請大巫幫本君瞧瞧,此女子是否有過一次換魂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