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染月睡得不算太好,她居然夢見姬辭月那個瘋批了,夢裡他用鞭子抽打宮人,她上去阻攔,結果姬辭月衝她笑得邪佞,同她如出一轍的上挑的眼尾,微微眯起,顯得風流而輕挑,“姐姐想救這些個玩意兒,也得拿出點誠意來吧?”
“嗯?”他將手中沾血的鞭子隨意一丟,一步一步朝她逼近,眉眼昳豔得驚人,有種欲向的色氣感。
像春末時綻放的荼蘼花,盛大燦爛,又絕望頹靡。
“什……什麼誠意?”夢裡的她,像是被什麼所操控了一般,麵對著姬辭月時,完全就是一個不勝嬌羞的柔弱小白花。
夢的後續她已經不想再回憶了,也就男女間那檔子事,隻是乾這種事的人恰好是姐弟而已。
#背德之戀,真TMD刺激#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麼離譜的夢,但她終於理解了,為什麼自己第一眼見到姬辭月時,就覺得厭惡。
因為他與她,恰好是同一類人。
瘋狂而墮落,薄情而寡恩。
她真正厭惡的,其實是鏡麵之中映照出的自己。
“小染……小染,你聽見我說話了麼,張先生請你現在去一趟議事廳。”晏明笑從背後拍了拍她的肩,關切道。
“我知道,謝謝明笑。”姬染月掬一捧水,拍了拍素白的臉,水珠滑過細膩的肌膚,迎著曦日的晨光,令她整個人清灩中又透著股說不出的媚色。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晏明笑的目光微微暗沉,有種隱晦的瘋狂。
姬染月走至議事廳時,另外三位早早就坐好了,他們似乎聊得還挺愉快。
“你們在說什麼啊,笑得這麼開心?”姬染月看見他們“友愛和諧”的畫麵,心裡竟生出了一種“老母親莫名欣慰”的詭異心情。
“主公,我同政哥在說,小良子這次把你給弄丟了,他若無法替你完成那個中秋活動的最後一個任務,實在有愧於謀聖之名啊!”
言外之意:如果張良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就可以直接卷鋪蓋回卡池了。
“放心,良定不負諸位期許。”張良一手倚案間,低眸淺笑間,一派雲淡風輕,他轉而看向姬染月,從容道,“勞煩主公將從王宮中搜集到線索向我等說明一二。”
不得不說,她這一次被擄走,倒叫他們對完成係統任務的態度更積極了幾分。
這是好現象,她定是要大力支持的。
“我在王宮收集到的任務線索有三條——
一:太子出生,胤國王後為太子與墨氏嫡女立下婚約後,暴斃而亡。
二:熙夫人尾指,被幼年的太子用匕首砍斷。
三:熙夫人執掌六宮數年,胤王卻多次拒絕封其為後。”
“諸君以為,太子所中噬血之毒,為誰所下?”
“這一聽,是個人都會覺得,肯定是熙夫人乾的,這還用得著推測麼?”周瑜雙手環胸,覺得這個任務也太簡單了。
然而,沒有一個人應和他。
“咳,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啊?”這樣顯得他一個人有些尷尬。
“小瑾啊,搞政治,你還是差了點火候,這個時候,你應該選擇——”姬染月手指抵在唇間,做了個閉嘴的動作。
“我的推測有什麼問題麼?”周瑜有些不服氣地抿了抿唇,望向了一旁自始自終都保持著沉默的嬴政,“那政哥,你覺得呢?”
“太子中毒,誰獲利最大,誰便是真凶。”嬴政一語切中要害,“在政治中,應放在首位考慮的,永遠是利益,而非情仇。”
“英雄所見略同。”張良微微頷首,顯然是讚成嬴政的說法。
“那到底是誰?”周瑜想起了在所有線索中,最關鍵的卻一直被遺漏的那個人,他訝然挑眉,“該不會是……五公子洛玦歌吧?”
“公瑾兄聰慧,一點即通。”張良含笑看著他,目透肯定之色。
“可是沒道理呀,我要是洛玦歌,給太子下個無色無味,見血封喉的劇毒不是更香?”周瑜還是不能理解,而且前世在江東時,他的兩任主公亦是兄弟,但相處和睦,也沒這麼多勾心鬥角的事兒。
“因為你說的那種毒藥對洛弦歌壓根就沒用。”姬染月淡定回了一句,要是那種藥對男主有用的話,他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還用得著胤王派她去殺他?
“也許還有一個原因,是他不能。”張良提出了一個看待這個事件的新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