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醒了,為什麼不睜眼呢,是我生得不好看麼?”這華麗的尾調,這熟悉的顫音,令姬染月瞬間頭皮發麻,眼睛更是閉得死死的,生怕露出一點兒縫隙。
她表麵裝死,麵部肌肉不曾有一絲抖動,但內心已然是掀起了滔天駭浪。
誰來告訴她,為什麼身體香香軟軟,氣質清清冷冷的晏明笑,居然是瘋批至極,靡亂之至的姬辭月啊?
這太離譜了!
她的清白,已經徹底被泥給汙染得死死的,搓也搓不白了。
要知道,住在胤都的時間,她幾乎夜夜都跟“晏明笑”睡在一張床了,壓根沒發現,這TMD居然是個女裝大佬?!
說實話,他比她還像是個女人。
“這樣就不乖嘍!”他的指尖,透著春日裡桃瓣深處的那一抹粉,抵上她纖白的玉頸旁時,緩緩收攏,這畫麵,有種說不上來的綺豔風流之態。
活色生香。
“你是知道的,我的手段,惹怒了我,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也控製不了的……”他的吐息,並不灼熱,相反十分冰涼,但姬染月的周身,已經有一股粘膩的灼躁感升騰、蔓延、難以壓製……
少女蒼白如雪的麵容上,染上了一種極不正常的、病態般的潮紅。
姬辭月見狀,昳豔如刀的眉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他的指尖緩緩下移,勾起她胸前的係帶,輕輕一挑,再瞬間扯來,衣襟鬆散間,露出大片瑩白的起伏。
肩頭連至鎖骨的那一道流暢至極的線條,令他的眸色深染了幾分,“這處,用來盛酒,或許不錯,又或是,將這副漂亮的皮囊徹底剝下,剜出裡麵的骨頭——”
“彆……彆說了。”見他越說越離譜,甚至眼底還多了幾分想將其付諸於行動興味之時,姬染月終於忍不住了,她想抬手阻止他進一步的舉動時,卻發現自己整個人都是軟綿綿的,就連骨頭也酥軟透了,壓根提不上勁兒。
她用了一次陸遊的詠梅卡,確實得到了瞬間的緩解,但當他的那隻泛著奇異香味的手挑起她的下頜時,那種無力的眩暈感再度侵襲上她的大腦,她因冷梅香而短暫獲得的清明,再度被吞噬儘。
少女漸漸迷離的雙眸無可避免的,對上了他幽邃的如同旋渦一般的,泛著些墨紫的瞳孔。
那裡似乎有某種致命的吸引力,令她迷醉的眼底染上了絲絲化不開的欲念。
“你又忘了啊,最好不要直視我的雙眼,否則,你將徹底成為欲望的俘虜……”
因為,他即是欲望本身。
“明……明明是你,故意的……唔!”姬染月本來的語氣,應該是咬牙切齒的,但她發出來的聲音,那種甜膩的,像蜜糖一樣,嬌軟的語調,差點沒把她自己送走。
其實當初,她同胤王描述姬辭月時,還刻意隱藏了一點,也是她最討厭的一點。
他仿佛天生就知道,如何吸引女人,如何挑起女人隱藏在層層束縛之下的,最深層次的穀欠念,就算是寺廟裡最清心寡欲的尼姑,到了他手心,也會成為最饑渴的蕩/婦。
一言以蔽之——人形春藥。
姬染月剛穿書時,就經曆過一次,那種身心都不受自己控製的,難以言喻的渴求感,令她此生都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自那以後,她就算會遇到姬辭月,也決不會注視著他的眼睛。
說實話,她寧願自己現在是個瞎子,也不想看見他那副靡綺蕩漾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