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姐姐,竟這麼快就找到了破解之法?”上官婉兒訝然道。
“嗯。”武則天踱步至其相對的壁畫前,修得尖長的指尖,往畫上神祇的玉冠上一剜,她的掌心便多了一顆光澤瑩潤的明珠。
她們這才驚覺,這壁畫之上的明珠,竟不是用線條顏彩勾勒出來的,而是實打實鑲嵌在其中的,是真的珠子!
“這完全能以假亂真了,陛下好眼力。”上官婉兒下意識用上了尊稱,忘了如今,早已非昔日,然陛下還是,一如記憶中,聰慧心細啊。
“好厲害,姐姐是如何看出來的。”姬染月接過武則天掌心的明珠,置放在幽藍光弧中,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這不過就是一顆再普通不過的明珠,會藏著什麼玄機呢?
“這顆珠子,太新了。”
不像這石洞中的壁畫,曆儘數百年歲月,滿是時間鐫刻下的痕跡,而這顆明珠,倒像是不久前被人故意放上去的。
“而且,這石箱蓋簷底部的中央,正好有這樣一個凹槽,與此珠大小相符。”
這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這顆珠子該不會是姬辭月那個瘋批故意放在這兒,用來算計她的吧?
也不對啊,姬辭月要是憑自己就能進入這密室,就完全沒必要變成一個女裝大佬,大費周章地將她擄過來了。
這不合理。
“主公似乎存有顧慮。”武則天見她隻是摩磋著那珠子,並未立即放入凹槽中,便看出了她心中尚存疑慮。
“我隻是覺得,太順利了些,反倒叫人不安。”姬染月並未想瞞她們什麼,但僅憑寥寥數語,她也沒法將姬辭月的瘋批屬性描繪得淋漓儘致。
“警惕些是好事,但成與不成,總要試過了才知道。”武則天以為,若欲破局探寶,還是果決一些的好。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武姐姐所言極是。”
姬染月將明珠按入凹槽中,四人紛紛望向石箱,觀察著它的變化。
但她們等了良久,那石箱也沒什麼反應,姬染月再推了推石蓋,依舊紋絲未動。
像是對她們無聲的嘲諷。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難不成,是還缺了什麼關竅?”蔡琰回頭,再度從頭至尾,觀察了一遍壁畫。
天神,獻祭,少女……
“等等,我知道了!是血媒,古老部族常以血為祭、為盟、為約,這個石箱的凹槽中所置的明珠,應該——”
“為血所浸!”四人齊聲道。
而這血,毫無疑問需要的便是,姬染月的。
這個推測,沒有毛病,她想著自己開局時正好抽中了一柄“徐夫人匕首”,削鐵如泥,用來割手,說不定能減緩些痛意。
她這人吧,就是嬌氣,既怕疼,也怕累,此生最大的誌向,便是當一條鹹魚,混吃等死。
奈何天不遂人願啊。
鮮紅的血滴一點點浸染了整顆明珠,不知道是不是她們的錯覺,這珠子像是能吸血似的,竟比先前,還要亮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