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各個山口處有什麼發現麼?”姬染月見周瑜大雪天的,一頭的熱汗趕回來,也知道這搜尋了一整夜,確實辛苦,但一刻不逮住姬辭月,她這心,就難以安定下來。
藏於暗處的毒蛇,才是最可怕的。
“回……回稟主公——”姬染月替他倒了杯溫開水,周瑜先是頓了頓,倒也不矯情,自然接過,一口牛飲而儘。
“慢些。”姬染月見他這活像幾日幾夜沒喝過水的模樣,就有些好笑,又替他續上一杯。
“我領兵沿著暗道搜了一夜,一無所獲不說,反倒被他設置的迷障絆住了。”周瑜咕嚕咕嚕將水吞了個乾淨,終於覺得自己活過來了。“想本都督當年,何等儒雅清致,雄姿英發,今日卻被這小子整得如廝狼狽,實在可氣!”
姬辭月:“……”
#她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周大都督您的形象其實早就崩得親媽都認不出了#
“不行!”周瑜將水杯往案上重重一放,姬染月被他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出,驚得手下意識一鬆,水壺差點一個側翻,全砸在他臉上了。
“主公,再允公瑾一日之限,我定要親自活捉姬辭月!”
行吧,看在你還這麼有誌氣的份上,主公又怎麼忍心再潑你涼水呢?
姬染月拂了拂他肩頭上尚未完全化開的細雪,一臉深沉道,“去吧,主公相信你。”
“多謝主公應允。”
嘖,這傻孩子,還給她加了2點好感值呢!
姬染月目送著,男人高大勻稱的身形,一點點隱沒在蒼茫大雪中,瞬間變臉,立馬命人傳白起前來議事。
周瑜估計是玩不過姬辭月了,白起休息了一整夜,狀態估計好了不少,她還是派他去山口處,替政哥的班吧。
至少有白起坐鎮關隘,保證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白起來得很快,大雪天的,他也仍穿著輕薄利落的夏袍,隻不過,在他身後,還有一人,撐著素傘,鶴氅錦裘,款步而來。
是張良。
“小良子,你這是從哪個土匪窩裡,搜出來的上乘冬衣啊?你倒是比我還懂得享受。”姬染月望著正要進屋的兩人,視線不由自主地往張良頸間,那一圈毛絨絨的白狐狸領子看了好幾眼。
看著就很暖和的樣子,而且,她越著越覺得十分眼熟,“等等,這不是,姬辭月最喜歡的那件大氅麼,你怎麼就……”
“良此次同白起兄一齊前來,正是要告稟此事。”張良解下大氅,抖了抖其上的細雪,他未來不欲用旁人之物的,但奈何身體實在畏寒,這雪又下得既急且密,便也顧不上那麼多,先給自己套上了。
“良在九崎幫中,發現了一間巨大的暗室,裡麵儲備了不少冬衣與糧食,還有——”他說至此,突然頓了頓,望著姬染月有幾分疑惑的目光,眼眸中劃過一絲猶豫。
“還有什麼,小良子你倒是說啊!”
姬染月的心不知為何,有種悵然的下墜感。
“暗室最裡麵,還囚著一名女子,長相與先前姬辭月所扮演之人,麵容十分肖似,隻是——”張良在此處頓了頓,似是在斟酌字句,“那位姑娘的精神狀態不太好。”
哪裡隻是不太好,那姑娘已經算是精神幾近崩潰,是那種令人驚駭的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