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會,所以政哥幫我生個火就好了!”姬染月試探性的捏著他的衣角,見他有些呆怔,忙將人拉至了灶台旁。
“政哥這麼厲害的人物,總不可能連生火都不會吧?”
不會吧。
她笑得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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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
男人輕歎一口氣,拂落她的手指,蹲下身,清理著灶台之下的炭灰,添了幾根木柴進去,引火,點燃。
鐵鍋燒得通紅,冒著滋滋的聲響。
姬染月添了把水進去,便倚著灶台邊,半托腮式的,欣賞著男人線條分明的側臉。
煙氣繚繞,水汽氤氳,月色清寒,一切都是那麼朦朧,唯有他俊美無儔的眉眼,清晰得,一眼就能入了心。
“水開了。”嬴政又添了一塊木柴。
“嗯?”姬染月仿佛真的看入了迷一般,直到氣泡一個個汩出,又炸開在空氣中。
“哦,抱歉,我一下子出神,忘了時間。”她笑了笑,隨意將米粒傾倒入鍋中,再將蓋子一遮,全程視線就沒從嬴政的麵容上挪開過。
火星子劈啪一下爆開,他將手中最後一根木柴往裡一丟,點漆一般的瞳孔裡,似有烈火燒灼。
“你在看什麼?”他噪音有點乾澀。
少女唇角輕揚,不假思索道,“看你呀。”
“姬染月,你這又是發得什麼瘋?”他從灶台上驟然直起身,煙氣一下子逸散開了,他隔著火焰映照在牆上的影子,俯身靠近她,一手抵在那水汽衝擊著的木蓋上,顯得侵略性十足。
那才是,男人看女人時,本該有的目光。
“沒發瘋,我就是想確定一件事情。”她不退反進,抬手想要觸碰他鼻尖的,那一點細汗,“你到底是因為厭惡我而抗拒我,還是因為,害怕淪陷……才故意遠離——嘶!”
他反包住她企圖觸碰他的指尖,將人往前拽起,逼近,緊盯,眸光裡劈啪一下,亦有焰火閃爍,“我再警告你一次,彆招惹——”
她半坐在灶台上,微微後仰,一個側身間,唇畔輕輕擦過他的麵頰,一觸即分。
那甚至都算不上是一個親吻。
可就在那一刹,男人腦海裡,一直對抗著的,緊繃著的那根弦,吧嗒一下,斷了……
嬴政晦暗難辨的眸光裡,倒映著少女毫不掩飾的,像某種壞事得逞之後的,玩味的笑意。
仿佛在說,“看啊,被我中了吧,你壓根就不討厭我,你為什麼要抗拒呢?你在害怕什麼呢?”
察覺到鉗製在她腕間的那隻手掌,在不斷的收緊,姬染月唇畔輕啟,緩緩吐露了,那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今夜,我隻屬於你。”
回應她的,是狂風驟雨來臨之際的,及時抽離。
嬴政鬆開了她,眸光冷淡,哪有半分沉迷,他看著她凝結在唇畔的笑孤,緩緩從袖間,取出一方巾帕,擦拭著麵頰。
“姬染月,我不是那些,因為一點美色,就會輕易被引誘上勾的男人,更何況,比你樣貌美的,比你身材熱辣的,比你更妖豔更玩得開的,我都遇到過,也睡過。”
“所以,彆招惹我。”他將巾帕丟入火堆中,錦緞轉瞬成灰。
“對了,你煮的粥熟了,好好享用吧。”
嬴政離開了膳房,她側眸望向窗外,月亮被堆疊的雲層遮掩住,夜幕一片暗淡。
明日,暴雨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