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是看出了江瓷一大早上還是這副模樣出現在鎮上的不尋常,所以先讓他安頓在這。
他們都是坐村裡的牛車來鎮上有事情做的,剛開始的方嬸,把手帕交給了同行的一個婦人,讓她順路幫忙交給繡房,她留了下來。
方嬸拉著江瓷坐在了牛車上,便詢問江瓷咋在這?
江瓷把他昨天晚上經曆的事情挑挑揀揀,娓娓道來。
江瓷被迷藥迷暈後,是被身邊的哭聲給吵醒的,江瓷緩緩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四周。
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頭腦昏昏沉沉的。
這間房子裡加上他有三個哥兒兩個女孩,看著都是十五六的年紀。
江瓷醒了就這樣呆呆的坐著,沒有哭,沒有大喊大叫,說不害怕是假的,他隻是想保留最後的力氣,看最後有沒有一線生機。
江瓷聽到了外麵有些雜亂的動靜,眼睛瞬間亮了,一瞬不瞬的盯著門口,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
江瓷聽到外麵院子裡的人還沒有喊出聲音,就倒地了。
倒地之前是刀割皮肉的聲音,所以外麵的人死了。
屋子裡的其他幾個人,先是控製不住的害怕尖叫,但又拚命的讓自己安靜咬著嘴唇不發出聲音。
江瓷很期待他的到來,可能是緊張到了極致,也沒有在乎來人是敵是友。
刀砍上門鎖,應該是鎖有所鬆動他一腳踹開了門。
那人身姿高大魁梧迎著月光拿著一把刀站在門口,刀尖還向下滴著血。
江瓷被他的氣勢嚇得屏住了呼吸,‘可能是神明,也可能是惡魔。’
幸運的是,江瓷遇到了神明。
那人沒有說話一步步向他們走來,那幾個人也被嚇得發不出聲音,他提起刀給人鬆綁。
江瓷提著的那口氣才鬆下來。
那人來給江瓷鬆綁的時候,江瓷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那麼濃重的血腥味不像是彆人的血濺上去的。
這時跑進來了兩個人,“頭,趕緊走,他們的人馬上就來了!”
江瓷在的地方月光照不進來,江瓷看不到男人的長相,隻知道他身材高大,拉著自己往外跑。
……
江瓷就把陳氏把他賣了的事儘細致,儘可憐的講。
以及要是沒有恩人把他救出來,他就再也見不到鄉親們的事兒講給方嬸聽。
江瓷邊講邊哭,那哭聲如泣如訴,好不可憐,多博取一些同情心,眾人的心永遠偏向弱者。
這為他以後對陳氏的報複打了眼藥。
畢竟在古代,孝道大於天,雖然大伯一家可勁兒的搓磨他,但他還活的好好的,在眾人眼裡,他就需要遵循孝道。
方嬸聽他講的,隻覺得這陳氏真是不做人,拿了侄子家裡的東西天搓磨親侄子還不夠,侄子說賣就賣。
眼看方嬸就要跟著江瓷落眼淚了,江瓷是想儘可能的表現得可憐,但也不想讓安慰他的人哭。
於是說到,“嬸兒,沒事了我還能見到大家,您可彆哭,不然我可就罪過了。”
江瓷眨巴著剛落下淚還喉嚨痛水汪汪的眸子朝方嬸勉強笑著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