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將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吐出來也變得順理成章。
甚至最後夏易謙哭喪著臉,不情不願的將和鹿與寧聯係的手機遞給了哥哥。
鹿予安皺眉飛速的下拉著屏幕。
他看到謙謙幾乎可以當做敲詐勒索案件教科書般呈堂證供的聊天記錄。
他臉色一點點沉下來問:“這件事還有誰知道?你去拿畫的時候有沒有避開學校監控?”
“沒有彆人知道!”夏易謙偷偷抬起眼睛看著哥哥的表情,垂頭喪氣的腦袋一點點下垂,就要碰到地上,他倔強的解釋道,“我避開了所有監控。”
鹿予安沉默的將手機收起來,緊抿著唇。
夏易謙幾乎都要哭出來了,他看著鹿予安的臉色道:“哥哥,哥哥彆生我的氣好不好。”
哥哥生悶氣的時候就會是這個樣子。
他圓溜溜的杏仁眼全都是驚慌,咬了咬唇鎮定心神,勉強才說:“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啦。”
他心裡忐忑著,等著哥哥對他的判決。
然後他卻聽到哥哥夾雜歎息的一句—
“謙謙,我永遠不會生你的氣。”
夏易謙卻怔愣的抬起頭,呆呆的看向哥哥。
鹿予安看清楚弟弟眼中的忐忑,他心裡更不是滋味。
他怎麼可能會生謙謙的氣呢。
他對謙謙隻有自責和內疚。謙謙卻不肯相信,他隻覺得是哥哥在安慰自己,他固執的說道:“哥哥,如果你不是在生我的氣的話,你為什麼不開心呢。”
他不會認錯的,哥哥分明就是生氣了。
“對,我是生氣。”
“但是我是生自己的氣,是我太沒有用,沒有保護好你。”
鹿予安眼底黯然一閃而過,
如果他好好保護了謙謙的話,謙謙又何必為他做到這樣的地步。
前世和今生都是這樣。
“不—不是哥哥的錯,哥哥是最好的!”謙謙終於忍不住撲倒在鹿予安懷裡,他眼眶裡隱隱有著微紅。
他的哥哥總是想著要保護他,他強忍心裡的酸澀說:“我也想保護哥哥啊。”
他已經長大了啊。
“比起保護我,我更想你保護好自己。”鹿予安摸著懷裡謙謙的柔軟漆黑的頭發,緩緩的說道,在謙謙看不見的地方,少年淺棕色的眼眸中,擔憂一閃而過。
他要怎麼樣給謙謙善後呢?
雖然他已經將謙謙做的事情認下來,鹿與寧並不知道這件事是謙謙做的,但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呢?
謙謙留下的聊天記錄無疑是一個大麻煩。
還有謙謙黑進李老頭的小院子裡,一定也留下痕跡,如果彆人察覺到了呢?
他想要將這件事不露痕跡的解決,最好還是谘詢律師叔叔。
其實莫因雪可以更好的解決這個事他畢竟是謙謙的表哥,但他一提出這個想法。
謙謙就像是老鼠碰到貓一樣搖頭,鹿予安隻能無奈不在提起。
他知道是因為莫因雪的原因。謙謙到現在都沒有和他說莫因雪是他的表哥,他不想去逼謙謙。
他隱隱的猜到謙謙有事情瞞著他,但是如果謙謙不願說,他願意等到謙謙願意的那一天。
而與此同時,網絡上一篇揭露六年前隔壁省2.11特大拐賣案的報道不停的被發酵轉發。
那個報道以一個被所有孩子稱作“哥哥”的孩子角度講述。
隨著事件不停發酵,人們的視線才開始投向到那個在網絡媒體還不發達時候的被曝出的驚天大案。
裡麵種種領人發指的殘忍手段駭人聽聞,卻又真實的發生在孩子們的身上。
而案件中,那個被叫做哥哥的孩子毫不意外的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
他的生死未卜,也讓這個故事更加唏噓。
先是寫出這篇報道的知名女新聞人,在報道的最後寫著—
“他的本子記下了所有孩子的名字,唯獨沒有記下他自己的名字。”
“我們隻能稱呼一個孩子—哥哥,因為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誰。”
“作為成年人的我們,在我們的孩子需要保護的時候在哪裡?我們所有人都欠他一個名字。”
漸漸的網絡上越來越多的聲音出現,#尋找哥哥名字#悄悄出現在熱搜。
與此同時,南市走訪王茹的警官,翻看王茹戶籍資料時,拿出戶籍資料中那個被遷出的鹿予安的資料皺起了眉。
根據王茹身邊的人描述,這個孩子是王茹收養的,可那個時候王茹分明被犯罪團夥控製,她怎麼可能去收養一個孩子?
所以,這個孩子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