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無奈。他看得出來，楚醫是真的不會再信他的話了。
這麼多年來他也算是巧舌如簧，騙人又騙鬼的，但這種被人盯到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情況，真的很少見。
楚醫挑眉：“怎麼不說話。”
顧良修：“……”
怎麼說呢？
你的眼神已經在說：你有時間編，我就有時間聽。
我再說下去，就顯得自己是個傻瓜了。
楚醫：“你們遇到了仲氏的人。”
不是問，是陳述。
顧良修：“……”
唉，跟聰明人打交道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太好：不好騙。
楚醫突然笑了一聲。
聲音很輕。
顧良修以為是錯覺，下意識去看楚醫。這一看，看得他心頭一跳。
楚醫的確在笑。
青年的五官很好看，尤其是那雙看似多情的桃花眼，笑起來的時候彎彎的，像星空中綴著的彎月，並不怎麼樣耀眼奪目，卻能讓人移不開眼睛。
但此刻，楚醫明明在笑，眼睛也是彎彎的，卻無端的顯出幾分幽冷鋒銳。明明滅滅的戾氣在眼底浮現翻湧，逐漸凝聚成刀。
如果此刻身在戰場，如果敵人就在眼前，顧良修敢肯定，楚醫一定會臉上帶著笑，手上染著血。
像絕美的豔麗玫瑰，褪去華麗的外表，露出能輕鬆劃破喉嚨的死神鐮刀。
明豔與血色在這一瞬融合。
有種驚心動魄的危險意味。
楚醫：“秦瑾川呢？”
顧良修：“……”
瞞不住了。
元帥，對不起了。
我會儘力給您保留一條底褲的。
顧良修歎了口氣，攤開手：“我們的確是遇到了仲氏的人，正在交戰。但是你放心，元帥不會有危險。”
楚醫完全放不下心：“你剛才說秦瑾川正給我準備禮物，準備什麼了？”
回憶著秦瑾川的描述，顧良修表情有些怪異，模糊的說了一句：“一個特產。”
楚醫：“……你們這裡特產什麼？”
“大概就是荒星吧。”
顧良修提起一百二十分的警惕，聊了幾句後，就找了個借口遁了。
楚醫問來問去問到最後，最後隻得到一個坐標位置，外加一句：“元帥很安全。”
*
得知秦氏與仲氏已經交戰後，衛楚加強探測係統的隱蔽性，全速前進。
十幾分鐘後，艦隊慢了下來。
楚醫看到屏幕上出現一片紅點，幾秒後，又有幾個綠點出現。紅色代表仲氏，綠色代表秦氏。
緊接著，衛楚的通訊到了：“我們隻能到這裡了，軍艦目標太大，再靠近容易被發現。”
楚醫：“如果是偵察機呢？可以近到什麼程度？能不能探測到戰鬥圈內的情況？”
衛楚知道楚醫想做什麼，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回答：“七成把握。但這樣操作的危險係數太高……”
楚醫：“哪一場戰鬥沒有危險？就當是洗牌之戰前的實戰練習。”
楚醫非要進戰圈，楚氏一群人七嘴八舌勸了半天，勸不動，隻能退而求其次。
最終，楚醫帶著一身保命的頂尖裝備，進了一架性能最強的戰鬥機，在兩個輔助機的掩護下，向戰鬥圈潛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