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邪符妖鏡|三(2 / 2)

說實話,溫尋琰貌似也被嚇了一跳,不過他表麵還算鎮定,隻不過像是不知道唐千旅布的是什麼棋,說不定猶豫的那幾秒裡把什麼妖精假扮他人的神話故事都演繹了一遍,直到唐千旅皮笑肉不笑地開口催促:

“溫公子,您再斟酌思索一會兒,您師父要被悶死了。”

對麵的溫尋琰一聽,忙過來打開棺材板,他拿著手電筒往其中一照,棺材內瞬間開闊敞亮,強光直直地刺過來,唐千旅條件反射性地眯了下眼睛,即便如此,她卻在光道照過來的一瞬間,覺得身邊有什麼黑影閃過!

唐千旅被驚了一瞬,她猛地轉頭,卻隻看到瑩白色的光塊映照在鏡子上,猛烈的光芒反射出陳舊鏡麵上的灰塵和土塊,身後還有溫尋琰二人,但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了。

唐千旅闔了闔眼,努力把那些發毛的感覺暫時壓製下去,先保持冷靜去思考當下的問題。

現在二人已經成功打開了棺材,周圍卻沒有任何機關,這不由得讓唐千旅心覺不對勁——

——作為一個處處透露著矛盾和出其不意的地方,他們打開棺材的過程,顯得太過順利了你。

果不其然,沒過片刻,她就看到溫尋琰站起身,抬頭摁了摁上方,不過一會兒,便搖了搖頭:“上麵是石板,被什麼封住了。”

他話音剛落,白澈就麵色慘白,“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在泥土上開始比比劃劃,一邊寫一邊抽抽噎噎道:“希望出去之後,我的家人記得給我燒來我初音未來老婆蝴蝶忍老婆禰豆子老婆野薔薇老婆灰原哀老婆毛利蘭老婆泉鏡花老婆喬苓老婆輝夜老婆的穀子……讓我在底下也做個肥宅嗚嗚嗚嗚——”

“……有點出息,小公子。”唐千旅跟溫尋琰待一塊兒久了,突然碰到這麼一驚一乍的,一時有些頭疼,“就算再凶險,任何地方也都不是絕對的,你不妨看看你身後,有一個東西,應該是打開這道門的機關。”

溫尋琰聞聲,轉身將手電筒的光掃過去,果不其然,在二人的背後,有一個兩掌大的、類似拚圖的青銅方塊,溫尋琰伸手拔了拔,它絲毫不動,但是似乎能夠上下左右自由移動。

“……”他很快就想到了什麼,疑惑道,“華容道?”

曾經關羽報恩曹操而放他離去的典故,在多年之後,化身成為了培養意誌力的一種遊戲,於是出現了類似於數字華容道這種益智遊戲,需要通過缺口將方塊上下移動,最終將其按序排列。

他說完,沉默片刻,見無人回答他,才試探性地情聲道:“唐老師?”

唐千旅沒有回答她,此時,她的注意力被聚焦在了另一個方向。

她將目光,放在了那一具枯骨上。

一千年過去,屍體早就腐化成一具枯骨,人骨處都黏附著黃土,原本的骨架結構早就一根一根地散架,小半截都埋在了塵土中。

借助著手電筒的光芒,唐千旅看清了骨頭上斑駁交錯的痕跡。

雖然骨頭上沾了黃土,又經過了一千多年的時光,可一些痕跡卻並未因此而消失。

就在屍體的肋骨處,隱隱約約地可以看出,骨頭上留有一道創口,無論從形狀規則和邊緣整齊成都而言,都較為一致。

唐千旅端詳片刻,隨即眯起眼睛,這應該是非常明顯的刀刺傷痕。

她自己的死因是被人割破了頸動脈,而在她之前,他們師門往上再數三代,都沒有人是死於刀劍之下的。

除非——

唐千旅把心中的猜測一一排除後,腦海中慢慢浮現出某個人的臉。

如果她沒有記錯,雲鶴然在離開師門去從軍之後,因為麵對他人下不了手,一直畏手畏腳的,也因此被敵軍捅過一刀,那一刀差點要了他的命,也讓他對打仗心生恐懼,於是違背軍令喬裝打扮,借著他前師兄師弟的各般庇護,一路南下,才勉強撿了條小命回來。

而那一道傷口,正巧就是在雲鶴然肋骨的正下方。

她呼吸一滯,剛想出聲提醒溫尋琰,就聽到青年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皎皎青天,一輪明月,二人對談,一個不語。”

白澈縮在溫尋琰的背後,二人正警惕地盯著那個石塊,石塊上,貌似有什麼模模糊糊、歪歪扭扭的字跡,緊張的牙齒打顫:“老子命都快沒了,他在這裡跟我玩猜燈謎?!”

溫尋琰顯然也不擅長這種,他緊緊盯著石頭上的字,眉頭微微皺起。

二人思考的同時,青年的話也一字不差地落進了唐千旅耳中,這聯四字謎語聽起來有些耳熟,但與之相關的記憶又有些遙遠模糊,她一時也突然被掐斷了思緒。

但就在幾人都被機關擋住了腳步時,唐千旅的目光,突然瞥到了棺材壁上刻下的花紋。

花紋不同於普通的棺材,它正好刻在了棺材的中央,四周都空蕩蕩的,顯得異常突兀,花紋的正下方,用隸屬刻著“見日之光,長毋相忘”八個字。

花紋屬於細刻,縱觀而望,已無輔助的地紋,上麵的圖案並不對稱古板,即便這麼久過去,依稀能看得出其線條流暢,風格放蕩不羈,其自由靈活之風,讓她腦海中隱隱浮現出某個朝代的雕刻習慣。

電光石火間,無數瑣碎的線索交叉重疊,仿佛唰地繃緊成一條直線,緊密連接著最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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