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是一種潛意識的判斷,尤其是當人長期浸泡在某種知識裡。
這東西有時候很致命,因為你希望它不是真的。
到晚上十點,列車已經開了十個小時,火車搖搖晃晃地停下,殷緋突然拿了行李。
他和薑羚立馬跳起來跟著她,但殷緋並沒有下車,而是順著車廂往前走,換了軟臥。
軟臥車廂更加擁擠,他和薑羚正不知窩在哪兒比較好,殷緋就朝他們招了招手。
薑羚還站在原地,他先一步扯著薑羚過去了。
殷緋往裡麵挪了挪,拍拍床板,說:“坐吧。”
他倆很拘謹地坐在床鋪上,殷緋又給他倆分零食。
他和薑羚其實早就餓了,薑羚看著那包鹵鴨翅咽口水,為了虛無縹緲的尊嚴堅持。
殷緋伸手撕開,舉到她麵前,語帶笑意,說:“難道要我請你吃?”
薑羚一把拿過來,一張嘴咬下一大半。
晚上燈暗了,小小的一個臥鋪,殷緋提議輪流睡一會兒。
睡前他們去洗手台,殷緋挽起袖子,薑羚突然問殷緋:“你手上怎麼了。”
李瑜航看見殷緋手臂上有幾道淤青,還有幾條疤痕。
殷緋愣了一下,說:“漂流的時候磕在石頭上了。”
看起來不像,他和薑羚都不相信,但沒再問。
在黑暗的包廂裡,呼嚕聲和磨牙聲此起彼伏,李瑜航坐在床尾玩手機,薑羚和殷緋已經睡著了。
他又點開那個失蹤案,警校同學那裡並沒有打探到什麼最新的消息。
他突然想起,殷緋如果是雁江本地人,她讀高中的時候他們正讀初中。
既然她做了主播,應該在同學圈子裡小有名氣。
李瑜航找了當年的學長學姐打聽,殷緋竟然和他們是一個學校的。
他把這些消息轉發給薑羚。
據回憶,她高一高二平平無奇,似乎家境也不怎麼好。
後來好像突然之間改善了不少,打扮起來了之後,不少男生追她。
但她脾氣挺差,當時校外有一群社會青年,她經常和他們混在一處。
薑羚感受到手機振動,醒過來。
李瑜航指了指手機,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讓她自己看。
薑羚看完沒什麼反應,在手機上發消息給他:“還真是她。”
他無語:“你早認識?”
薑羚:“你還記不記得,我初中見義勇為,還被記了一過。”
當時薑羚說自己看見一個女生正在被一群男生圍著,讓她交錢,她衝上去打了一架。
後來被老師抓住的時候,那個女生已經跑了。
她不知道那女生叫什麼,但是因為那個女生漂亮得很有特點,所以記住了她的長相。
這屬實過於巧合。
薑羚在手機上繼續打字:“你覺得唐銘失蹤和她有關係嗎?丈夫失蹤,她一個人出來旅遊,而且行為可疑。我打聽到的消息說,警方本來想找殷緋了解情況,但是沒聯係到人。”
李瑜航頓時明白,這或許就是她隻用現金,不加聯係方式的原因。
他問薑羚:“你想把她的消息告訴警方?”
他的心臟開始加速跳動。
這節小小的車廂裡,氣氛一下就變了,仿佛他和薑羚是便衣警察,殷緋就是那個逃犯。
薑羚想了一會兒,搖搖頭。
他的緊張換了一個方向,他在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