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緋其實並沒有真的捅他一刀的勇氣,要是他真敢做什麼,她會大聲呼救報警。
但不可否認的是,在拿刀嚇退他的一瞬間,她獲得一種隱秘的快樂。
就像她狐假虎威嚇走了小混混,獲得了化妝品店的工作的時候。
這到底是什麼魔法呢?
*
第二天淩晨,她到了西河。
在客運站下車的時候,天剛剛亮,一線金紅色的光線從雲層之中升起,略帶冷意的空氣微微刺激著鼻腔。
煙酒店老板給她寫的地址都很偏僻,小店都開在沒有什麼人的市場或者巷子裡。
殷緋身上一共一千塊,是她借來的,再加上自己的存款。
她全部都用來買煙了,隻給自己留了一張回去的車票錢。
在西河跑完的時候已經下午,來不及休息,她直接買了回來的車票。
還剩一點時間,她在路邊找了一個網吧,進去坐了一會兒,終於有機會查一查倒賣煙草是怎麼回事。
在網頁上一搜,出來的基本都是倒賣煙草被抓獲的報道。
她原以為這是和倒賣土豆一樣是低買高賣,耗點人力的事。
現在才驚覺,原來這是個犯法的事兒,怪不得。
她看得很仔細,被抓獲的人基本都是在客運站檢查行李的時候。
殷緋隔著書包摸了摸裡麵四方形的小盒棱角,本身其實她並沒有帶很多錢,所以數量其實是不多的,遠遠不夠那些報道裡的數額。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退路。
時間差不多,她啃了兩個麵包,向客運站走去。
白天客運站的人比晚上多,安全檢查也不像昨天晚上那樣鬆散,她捏著手裡的礦泉水走過去的時候,心裡一直砰砰直跳。
不算熱的天,殷緋手心裡出了一層汗,排到她的時候,檢查的人問她有沒有其他行李。
她說沒有,就一個書包,他便揮揮手讓她過去了。
車在下午一點出發,晚上八點到了雁江,她從客運站直接去了煙酒店。
殷緋把書包拉鏈拉開,讓老板看裡麵的東西,老板喲了一聲,似乎很驚訝,問:“這是你昨天收來的嗎?”
她點頭,說:“昨晚連夜坐夜班車去了。”
老板把所有煙都買下來了,說:“你這個小姑娘挺厲害的,以後再有,還可以拿過來賣。”
她拿了錢出門。
這一趟賺了兩百多,煙酒行的老板說,要是不怕的話,再跑遠一點,差價可以更大。
他像上次那樣,給她寫了一幾個地址和價目,拿給她看,確實如他所說,有幾個外省的地址差價是這次的一倍還多。
於是等了一星期,周五下午一放學,她直接坐上了火車。
這次不僅背了書包,還有一個行李袋。
找這幾個地址不難,張著嘴裡一路問過去,每個地址隻買幾條,也不算引人注目。
最後把這所有的點都跑了一遍,行李袋和書包都裝滿了。
火車的安檢比巴士要嚴格的多。
隻是幸好她上的站點都不是大站點,管理也鬆散,周六的晚上,她順利回到了雁江。
一回生,二回熟,她提著煙去找老板,終於湊夠了兩千。
原來賺錢這麼容易。
這再乾下去,說不定做大做強了。
趁著這個春風得意馬蹄疾的興奮勁兒,她給阿明打了個電話,問他:“我湊夠兩千塊了,可不可以現在還錢?”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