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許苑死的那一天,就意識到一個道理。隻有聰明是不夠的,靠她一個人想要扳倒唐銘,隻能魚死網破。
她想要的是勝利,讓唐銘再也不能擁有優越感的勝利。
她需要錢,需要人,需要勢力。
在賭場正是開始之前,江鴻帶著他們幾個人趁著國慶節出去旅遊了一趟。
江鴻請他們住五星酒店,晚上的時候帶著他們去當地的賭場,看他把所有的錢揮霍一空。
他甚至給了她一張信用卡,讓她自己出去,想買什麼買什麼。
同行的另外兩人走進了4S店,殷緋揣著卡,隻是隨便逛了逛。
她平生第一次走進超過二十層樓的商場大樓,裡麵飄著一種非常優雅的香水味道,白色的大理石地磚反射出淡而溫潤的光澤。
她從一樓溜達到頂層,裡麵有和她一樣穿著運動衛衣帶著棒球帽的遊客,也有穿著精致裙子和小高跟的漂亮女人。
兩兩三三結伴走著,手上提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
頂層的旋轉咖啡廳外麵有一個露台,站在這裡朝下看,好像世界很寬闊,什麼都有可能。
殷緋想起小時候第一次,求她媽帶她去商場裡買一雙鞋。
那個時候人長得比較快,襪子也老是破,但也不是不能穿,把腳尖那裡在穿鞋的時候折一下,也不影響什麼。
唯一需要特彆注意的是體檢測身高,體育課測坐位體前屈的時候。
殷緋總是留著一雙襪子,平時不會穿,隻有需要脫鞋的場合才拿出來,以免所有襪子都是破的。
隻有去商場買鞋那次,殷萍完全沒提前告訴她,以至於她扭捏了半天,還是隻好脫下鞋子,臉色漲紅,尷尬地蜷起腳趾。
想到這裡她就有點想笑。
那時候真的很怕窮,自卑、尷尬,怕襪子上那個破洞。
她甚至一度不敢再去那個商場。
可是現在,她坐在這裡,還是穿著兩年前幾十塊買的外套,卻奇異地什麼都感受不到了。
她朝雁江的方向看,高樓之間,並不能看到雁江那個遙遠的城市,也看不到他們高速公路。
每天都能來這裡喝著咖啡看風景的當然不知道,她走了怎麼樣崎嶇的路,對付了怎樣險惡的人,才有來到這裡的機會。
那天她拿著江鴻的信用卡轉了一圈,最終什麼都沒買。
晚上江鴻包了個小遊艇,去江上賞夜景。
江鴻左擁右抱兩位美女,領口恨不得開到胃,炫耀他日夜苦練的八塊腹肌。
殷緋盤腿坐在他對麵看波光粼粼的江水。
這次一共來了四個人,除了她以外,還有水鬼和海叔。
水鬼大概是以後管安保,海叔應該是江鴻的親戚,替他管資金的。
一開始她還不解,心想著就這麼幾個,水鬼和她都很年輕,這是開賭場,可不是什麼倒賣煙草的生意。
後來海叔點撥,她才恍然大悟。
出了事要去背鍋的,統稱核心骨乾。
江鴻看到她空空如也的消費記錄,挑眉看她,問:“不敢花我的錢?”
殷緋笑嘻嘻道:“鴻哥一定要給,就劃到我賬戶裡,我拿去當啟動資金。”
他哼笑了一聲,道:“賭場裡的人,可不能不敢花錢。”
殷緋淡定地喝了一口橙子汽水,道:“我們現在可不是賭徒,我們要從賭徒手裡撈錢。”
江鴻帶他們出來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