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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後,她明白了她所謂的留住客戶的意思。
這個賭場開不長久,英梅姐早就和他們說過。
周英梅當年在外麵,混過的地方不隻是那種大賭場,像他們這種藏在暗處的小賭場,才是她最早開始發家的地方。
這種小賭場除了平常給賭客提供一個場所,很多時候還兼具了一些彆的功能——洗錢。
她會盯著一些出手闊綽的大客戶,關係混熟了之後,有聯合撈錢的機會就互相通氣。
而這個小賭場就是處理一些來路不正的錢的地方。畢竟能走進來這種賭場的,基本心中也沒什麼約束了。
唐銘就是她現在瞄上的大客戶。
殷緋以為她會有更高明,更新穎的手段,但是事實上,恰恰相反,英梅姐隻說了四個字,酒色財氣。
殷緋點點頭,明白了自己的定位。
低配版客戶經理嘛,把人哄開心了,唐銘手裡的資源也可以成為英梅姐的渠道。
殷緋問她:“姐,那你說怎麼辦呢?”
英梅姐道:“下次你來開牌,給他點好處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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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場串通出老千,是大忌諱,但要是送錢給彆人,那又另說。
那天英梅姐打電話叫了幾個平時玩得大的,她親自下場,唐銘連輸了好幾局。
殷緋追著布偶貓過來的時候,不小心替他翻開了桌上的牌麵。
他那晚第一次贏。
她以英梅姐乾女兒的名義,站在英梅姐旁邊,硬生生讓他又輸三把。
最後旁邊人拱火兩句,殷緋站到唐銘旁邊。
替他發出了今晚最後的,最大的一局。
那一局唐銘贏了一百萬,不僅抵消了他輸出去的所有,甚至讓他賺了兩倍。
殷緋站在旁邊,抱著布偶貓,看起來依舊像個局外人。
唐銘收了手,抬起頭,終於正眼看了她第一眼。
殷緋衝他彎起嘴角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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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徒多迷信。
下次再來的時候,殷緋成了固定站在他旁邊的人,輸的時候也有,大多數時候是贏,數額比之前的更大。
她知道英梅姐和唐銘要談的生意已經提上了日程,不然不會任他一直這麼贏下去。
其他偶爾有人眼紅,開著玩笑說:“讓小妹也過來給我們借借運氣嘛。”
唐銘偏頭過來,似乎在等著她的回答。
她掃視了一圈,又低下頭看著懷裡的貓,道:“還是坐這裡吧,靠窗,貓不喜歡煙味。”
唐銘笑了一下。
當天晚上唐銘走的時候,問她什麼時候下班。
殷緋往英梅姐身後一站,搖頭說她和乾媽一起回去。
唐銘沒進一步,朝英梅姐點點頭走了。
來接他的車停在樓下,司機沒有像之前一樣坐在車裡玩手機,而是靠在車門上抽著煙。
司機依舊是戴著那個棒球帽,殷緋看看見他一手指尖夾著煙,按著手機,一手把棒球帽摘下來抓了抓頭發。
從樓上的窗戶向下看,看得很清楚。
司機頭上一塊地方貼著醫用紗布,那塊頭發應該是被剃掉了。
殷緋瞳孔微睜。
金聚上次跟她說的時候,她記得很清楚,金來反抗的時候,指虎傷了那個人的頭皮,流了很多血。
殷緋問過醫生,醫生說這種傷,頭皮很有可能再也長不出來頭發的。
這次她沒有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