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層裡麵隻有幾張兒童畫,亂七八糟的黑色紅色和白色交疊在一起,看不出畫的是什麼東西。
她把畫拿起來仔細端詳了一下,猜測這應該是唐銘畫的。
在她嘗試從這畫裡揣測出點有用信息的時候,金聚小聲示意她道:“你過來看。”
畫拿走了之後,抽屜的底部露了出來。
木色的板麵上有密密麻麻的黑色字跡,乍一看簡直就像一堆螞蟻,湊近了,才發現是字。
她用手機燈光照著,辨認其中的內容。
“今天爸爸不在家,唐槿把我帶去地下室了,一整天都在地下室,沒吃飯。”
“唐槿打我,說我是自己摔的。”
“爸爸出差決定帶我去,沒帶唐槿,她又帶我去地下室了。”
“今天跟爸爸去和叔叔們吃飯,叔叔們說了,以後唐家還是我的,還是有兒子好。”
“唐槿的同學送了她一條蛇,那條蛇就和我在地下室裡麵。”
“如果不吃人,就會被人吃掉。”
“我在她杯子裡放了洗潔精。”
“恨。”
“他們好像要送走我了。”
中間還有一些斷斷續續的內容,隻有幾個詞語,甚至是單字,她也無法得知“窗戶”,“指甲”,“黑”這些字眼代表著什麼。
唐銘小時候被唐槿關在地下室,甚至可能進行虐待。
原來這就是他怕蛇,喜歡躲在暗處的原因。
他後來到了雁江,或許覺得,隻有不斷去造成傷害,才能證明他已經足夠強大,足夠有安全感去克服這種幼年的恐懼。
殷緋把整個房間又查看了一遍,確定當時唐銘臨時從這裡離開,沒有來得及收拾任何東西,然後這個閣樓就落鎖,也再也沒有人來過。
她手裡沒有草稿紙,但她腦海中的草稿紙已經添上了最後一筆,想好了這個房間的作用。
她要讓唐銘在這裡畫上句號。
他們從唐家出來,直奔機場,到機場的時候,唐槿坐的那班飛機應該正好起飛。
六點半,她和金聚已經又回到了雁江。
從機場出來直奔飯店,沒過兩分鐘,唐槿也準時就坐。
包間裡隻有她,唐槿,和她的助理。
門一關,唐槿的助理開始排查有沒有監聽或者錄音設備。
唐槿抱著手笑道:“你不帶個人進來?”
她淡定道:“不用。”站起身來張開手配合檢查。
檢查完畢,殷緋拉開椅子坐下,直接道:“唐銘父子現在措手不及,但是這點小事,他們總會反應過來的。”
殷緋道:“所以你現在必須速戰速決,讓唐銘再也翻不了身。”
唐槿道:“繼續。”
殷緋說:“你有人脈有資本,但畢竟是做正經生意的,要是真想讓唐銘翻不了身,恐怕還要花上不少的時間。這時候等的越久,越怕夜長夢多。”
“所以?”
殷緋坐直了身體,看著她道:“姐,這些事,不如交給我來做。”
唐槿挑眉道:“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麼這麼恨唐銘?”
“他和我爹賭錢,騙他偷我家的房產證,要讓我和我媽露宿街頭,當年的高考也差點害我錯過,後來我本來想好好過日子,他又把所有臟水都潑在我一個人身上,差點把我送去坐牢。我如果不認識他,人生會是另一個樣子。”
這些理由已然十分充足,沒想到唐槿勾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