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頭看了眼緊閉的屋門,默默歎了口氣,她如今最該做的就是攛掇顧長策去爭皇位,這樣便能最大程度利用對方鏟除顧長安的勢力。
斬斷他的臂膀,才能使他一敗塗地。
不知怎麼,每回看到顧長策的臉,有些話總是說不出口,那是她自己的仇恨,把他牽扯進來真的好嗎?
景王畢竟是他一母同胞的親生弟弟……
顧長策嘴上說要殺了景王,可是那究竟是不是氣話呢?
都說夫妻本為一體,可她好像越來越猜不透顧長策的想法。
她甚至不知道顧長策究竟想不想要那個至高無上的位子,前世為了娶她而放棄,會不會是因為他本來也沒那麼想要……?
紛雜的思緒攪和在一起。
或許她現在最要緊的是旁敲側擊試探一下。
隨著夜越來越深,漸漸起了蕭瑟,在外待太久,元筱腿有些麻,就在她起身準備回房之際,門板突然發出響聲——
臥房門從裡麵被推開,皎白月光流水般傾瀉而下,灑在男人清俊淩冽的麵龐之上,一雙淩厲鳳眼微眯,抬眼望了過來。
他披著鬆散寢衣,如月下仙人。
隻是那眼神中透著無法掩飾的危險鋒芒。
元筱心裡咯噔一聲,手足無措道:“那個……我看今夜月色不錯,出來賞……”
話未儘,顧長策徑直朝她走過來,不由分說抄起她腿彎,一言不發抱回了屋子。
被丟到榻上的那刻,元筱大腦一片混亂,意識到顧長策大抵是誤會了,連忙解釋說:“殿下,我就偷溜出來這一回,有點失眠而已……”
顧長策鐵定以為她不願意跟他睡一起。
“嗯。”
簡潔的一個字卻令人莫名打了個寒顫。
他垂眸走到架格前翻覓出一個木匣,那匣子四四方方大概有手掌那麼長,花紋精致,顯然價錢不菲。
元筱心裡一緊。
“殿下,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