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即使曾經那位驕傲的女修變成了瞎子,依舊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他們挑翻,不留情麵。
但是孤掌難鳴,淩嵐還是遇到了厲害陰毒的對手以及那些人的合殺。
那是一個午後,陽光暖暖地照下來,灑在了正汗流浹背的淩嵐身上。
她右手以劍撐地,勉強支撐著顫抖疲軟的身體,嘴角的血似乎流出了好多。
麵前的男人聲音陰狠得意:“淩宮,當初是你們淩霜宮把我扔在了這裡,沒想到現在,你也像一條狗一樣被你所維護的仙門毫不留情地扔下來了吧?不過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你怎樣的,更不會讓你去死,畢竟讓你死豈不是太輕鬆了。當初淩霜宮是怎麼對我的,如今我隻會公平地還給你而已。”
後麵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應和呼喊。
淩嵐聽到了男人的腳步在慢慢靠近,不覺脊背緊繃,她知道,那個男人有多麼的陰毒殘忍。
下一刻,淩嵐的下巴被對方兩根手指輕鬆掐起:“求我,我就放你一馬。”
淩嵐找準時機,一劍刺進對方身體,是腿的位置!
須臾之間,淩嵐感覺自己的四肢百骸猝然傳來一陣劇烈難忍的疼痛,後知後覺地,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屋舍方圓十裡。
對方被激怒了。
淩嵐有些眩暈地跌落在了肮臟的灰土中,似是喪失了知覺。
原來,全身修為被廢竟是這樣的疼!
近百個日日夜夜,她一個人大汗淋漓地癱軟在冷硬的薄床之上,疼痛如萬蟻撕咬,如敲骨吸髓,密密麻麻,不堪清醒。她隻能獨自咬牙,硬生生忍了下來。
半昏半醒間,她總是想,如果時間過得再快一點就好了,快到六年時間隻是她睡一覺醒來的事。
那時,來接她出去的會是誰呢?
宵光?應該不會。
褚玉列?按照劇情發展倆人應該也沒有好到要堂堂仙首親自來受罰之地接犯錯之人的地步。
霜客呢?但是沒有上級仙首的命令安排,霜客按理也是不該來的。
還有銀泠,從溯洄出來之後,她還沒見過銀泠呢,也不知道如今她投身何宗何派,是否還留於時蕪派呢?
每次還沒想出什麼,她便開始昏昏沉沉。
百日並沒有在淩嵐想象中的一睡一醒之間快速流過,而是在無數個因痛醒來和昏沉睡去之間。
後來她恢複過來,便也很少再出門,隻一個人靜靜地臥在簡陋的小屋中,或獨自靠在院中的躺椅上曬太陽。從此,她陷入了長久的無止儘的孤寂之中。
直到有一天,淩嵐不知為何突然想吃梨花糕,於是她來到了久未踏足的集市上。
隻聽小攤旁側的好幾個人從頭到尾喋喋不休。
一中年男子道:“哎你們聽說了嗎?據最近剛被貶來的幾個小妖所說,外麵啊,如今都快翻天了。”
“外麵又怎麼了?”
中年男子:“風源門門主賀風,你們知道吧?”
淩嵐猝然止步,要轉不轉地停在了集市路中央。
“他不是在與仙門相約的流雪川一戰中慘敗了嗎?我記得老巢都被彆人血洗了。”
中年男子:“什麼呀,你的消息還停留在陳年老黃曆呢!最新版本的消息,你們猜反轉是什麼?”那人賣了個關子繼續道:“賀風約戰淩霜宮,在與其對戰的過程中,生擒淩霜宮主,一時風源門士氣大振。”
淩嵐死死捏緊了手中的一枚銅錢。
竟一時不知該先想那莫名其妙出現的淩霜宮主還是賀風約戰淩霜宮一事。
或者說,兩件事如交疊的海浪無情湧來,重重把她拍在了海岸。</p